小兵浇了他一头冷水,老七嗷的一声转醒,怪叫道:“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怕疼……”
陈铎气的抽了他一鞭子:“嚎什么?这不是还没杀你吗?”
老七立刻止住了悲声:“爷爷们不杀我?”
赵遵道:“我说了我不喜欢杀人。”
老七心说你比阎王都狠!但落在人家手里了,又实在摸不清这个始终一脸平静的帅小伙的脉,又害怕又无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爷爷,您别玩我了,您到底想干啥啊!”
赵遵道:“我需要人证,但有一个就足够了,你得谢谢那些掉了脑袋的同伴,不然你也得死!现在,我们要去沙城,你负责带路!”
老七看着陈铎他们把自己同伴的尸体一具具扔进河里,头一耷拉:“唉,我都听你们的。”
“很好,你听话我就饶你一命!兀兄,给他吃一粒药丸。”
兀哈伊支正忙着帮陈铎搬尸体,听了赵遵的话傻在那儿了,心说什么药丸啊?我哪有啊!
赵遵忙下他眨了眨眼,兀哈伊支的脑子比陈铎的灵多了,立刻领会了赵遵的意思,满地找所谓的“药丸”,最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随手捡起了一块马粪揪了一块搓成团拿在了手里。
“张嘴!”兀哈伊支拿着“药丸”走到了老七面前。
老七惊恐的看着兀哈伊支手里的东西,打着哆嗦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兀哈伊支懒得给他废话,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老七疼得“哎呦”一声,嘴巴就张开了。兀哈伊支把马粪球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猛的一使劲,老七喉头一松“咕噜”一声把东西咽了下去。
兀哈伊支见他咽了下去,松开了手,老七干呕了半天也没把“药丸”吐出来,整个人都颓了。
赵遵道:“你吃的是一粒百毒丸,只有我有解药,只要你听话,我就赏给你解药,如果你敢耍滑头,我保证你会后悔没有早点死!”
老七被从树上放了下来,傻呆呆的站在当场,不知该干点什么。陈铎他们清理完尸体,迅速打扫干净血迹,开始从马背上卸行李。他们这些人两天两夜未合眼了,大部分人倒下就睡着了。
老七靠在树干上也想歇歇,刚闭上眼,却听躺在地上的陈铎轻哼了一声:“守着篝火,火灭你死!”
老七吓得一个激灵困意全消,老老实实坐在篝火旁守夜,赵遵和兀哈伊支强忍着笑,这一夜就在平静中度过了。
转天老七打头阵,一行人向西进发,刚开始一段路森林茂密,各种树木长势很旺,但离揦子河稍远树木就绝了,他们踏上了一望无际的大戈壁。
戈壁中全是沙子和石头,只有零星的水洼,全是咸水,牲畜可以喝人不能饮用。他们被炽热的阳光照得抬不起头来,刚转过一道岩山,山后的阴凉里窜出了几十个毛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呀呔!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七向前带了带马,说道:“各位弟兄,我们是拔剑山寨的,辛苦辛苦!”
一下个头目赤着上身从阴凉里走了出来,一看是老七,抱了抱拳:“这不是七哥吗,你们这是……”
老七还了个礼:“兄弟们在揦子河那边驻守多日,崔当家让弟兄们换防到沙城歇息歇息,你们这儿无事吧?”
头目道:“嗨,有个鸟事!天天晒,晒成人干了,那啥,你们过去吧!”
这些人隶属不同山寨,彼此都不认识,他们压根想也不到整支队伍都被人调包了,赵遵在旁边走过的时候,还听一个小喽啰叨咕道:“还是大山寨好,给安排在河边享福不说,还能轮班休息,咱们倒好天天在这儿晒咸鱼!没人管没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