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华直接忽视了他,颇为快活地说:“明一,你叫明彩过来,我们一起用早膳,然后去看戏。一日之计在于晨,得给自己找乐子呀。”
南景臣黑着张脸坚决地留了下来用了早膳,即使被明若华完全忽视,而且毫不留情用嫌弃的眼神看了几次都没退缩,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受待见。
一顿早膳用得十分压抑,明若华忿忿地放下勺子,潇洒起身,“明一明彩我们走,让他一个人吃!”
明一朝他讨好一笑,屁颠屁颠跟着明若华走了。
南景臣也站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酸味到底最浓。
街上,明一见小姐一个劲往前走,像在跟谁赌气似得,拉过明彩问出憋了一天一夜的问题,“小姐是不是跟姑爷吵架了?要不怎么关系突然弄得那么僵。”
明彩把那天的事情说了,然后义愤填膺地说:“姑爷做得太过分了,既然小姐不想离他,你可千万别劝什么,不然我跟你没完!”
明一忙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明若华怒气冲冲进了戏楼的包厢时,早有人等在里面了,她见到明若华的表情,吓了一跳,“谁惹你了?明若微?”
明若华一屁股坐下,冷笑道:“明若微还没那么有本事,她现在怕是连门都出不了,是另一个讨厌鬼?”
令元公主试探性地问:“那还有谁敢欺负你啊?看明若微现在臭名昭著的下场就知道了。”
明若华笑得更冷了,“那人我可没有那本事敢算计他,人家可是尊贵的世子爷。”
令元公主这下明白了,也放松地坐了回去,一脸羡慕,“你们夫妻吵架罢了,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不过我平日看南景臣那模样,不食人间烟火,跟喝露水长大似得,还会跟你吵架,你们感情可真好。”
明若华美目圆睁,惊诧地瞪着令元公主,“你小小姑娘,竟对夫妻感情有如此深刻的领悟,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不过既然这么有见识,不知道你搞定了傅安没有?”
“明若华!”令元公主气急败坏地说,“你来跟我秀恩爱也就算了,还打趣我,分明知道——”
她垂下头低落地说:“我搞不定傅侍卫,他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可我不小了呀,我前两年就及笄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令元公主年纪不大,婴儿肥还没褪去呢,摆出这副模样惹人怜爱得很。
明若华也不由得起了怜爱之心,拍拍她的头,鼓励道:“女追男隔层纱,我相信你!”
令元公主泄气道:“那层纱也太厚了吧——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还有那枚玉佩。”
明若华二话不说把玉佩掏了出来,在她面前甩呀甩,在她要抢的时候握在掌心,问道:“你真打算用这枚玉佩让傅安娶你。”
令元公主天真地说:“不行吗?”
明若华摇头道:“自然是不行,强扭的瓜不甜,除非他真心愿意娶你,你们现在发展如何了?”
令元公主的脸垮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说:“他只把我当小孩,每次见到我都催我去读书,跟个老夫子似得。”
明若华可不相信傅安会不喜欢这么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公主,拍拍她的头,跟安慰小狗似得,“你继续主动,有什么进展都给我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比起毫无感情经验的自己,已经成亲的明若华的经验很有可信度,令元心里多了几分自信。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大亮,抓着明若华的手激动地说:“你不是说我帮你劝服了我母后和父皇就送我两出戏吗?现在正好赶上时候,你唱给我听吧!”
明若华捏了捏她的娃娃脸,大大方方地说:“我这个人呢最不吝满足小迷妹的要求了,你说想听哪处哪段。”
令元公主嘟嘟嘴,“谁是你的迷妹啊——我想听《红鬃烈马》的彩楼配。”
明若华所唱就唱,拍着桌子打拍,“昨夜晚一梦甚跷奇,斗大红星坠落在房里。将奴惊醒汗满体,不知凶来主何吉。叫丫环带路花园里,双膝跌跪在丹墀。夜梦红星是跷奇,不知凶来主何吉......”
令元公主听得如痴如醉,全部心神都被吸引进去,还说不是明若华的迷妹,可那痴迷的模样,便是最好的回答。
一天下来,两人已经十分熟稔了,令元公主看向明若华的眼神满是仰慕,跟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得,跟前跟后,晚上了还舍不得分开,要不是宫里来人催了,她还想跟着明若华回状元府呢。
状元府里。
南景臣这一天下值回来后,知道明若华还没回来,短短一个时辰里不知道几次‘漫不经心’、‘碰巧’逛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