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生坐在学舍苦等,左等右等不见师傅;有好事者出来寻找,找遍道院、卑田院,不见人影。刚走出道院大门,看到了孙浩然。孙浩然闭着眼睛晒太阳,一动不动;好事者站在一旁等候,实在等不下去,才小声说道:
“孙师傅,开讲了,您不舒服吗?”
孙浩然迷迷糊糊,听到教徒的喊声,睁开眼看一眼大太阳,在细狗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随好事者走去学舍。
还好,左右心暂时休息,没有出来捣乱;领读经书一遍后,开始讲解《道德经》之真谛:
“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指事造形,非其常也,故不可道,不可名也。”
右心听到一串之乎者也,很不高兴,讥讽道:
“什么指事造形?不能用人话说吗?应该这样讲才对:咱们平常讲的道理,都是能够体会到的事情外表,不是道;这反过来说明,道不能说出口。”
左心暴起,吼道:
“你懂啥!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太阳,只能是太阳的一小点,怎么能代表太阳呢?”
孙浩然讲学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教徒们听不到声音,纷纷抬头,盯着孙浩然看。沉默片刻,孙浩然突然怒吼道:
“闭嘴!”
教徒们吓怀了,师傅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学舍突然静悄悄。吼声一落,左右心躲起来“闭嘴”;孙浩然清醒过来,觉得这样不妥,又不愿意失去师傅的威严,拎着戒尺,走到一位学徒面前:
“站起来!伸出手!”
“啪!啪!啪!”三戒尺,学徒的手又红又肿;这还没完,孙浩然开口说道:
“去后面,站着听!”
自学舍开张以来,这是孙浩然第一次发火。教徒以为,舒服的日子到头了,以后会越来越严格,混日子的好时光过去了。
晚上炖鱼,田沃德还记得昨夜的怒吼,没敢啰嗦,不言不语跟在后面打下手。不出意外,左右心又开始争吵;比嗓门无果,竟然想动拳头定高下。孙浩然突然来了精神,无影无形怎么打?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心里这么想,眼前突然冒出两个虚影,时间不长,凝成两个白衣少年孙浩然。左右互看,怎么都不顺眼;左边一个面露不屑,将不顺眼付诸行动,全身用力,摇身变成乞丐孙浩然。乞丐、白衣根本不在意旁观的孙浩然,二话不说,抬手便打。孙浩然笑了,想起少年时打架的过往。
还没想起对手的模样,乞丐与白衣愈战愈勇,打得天翻地覆,孙浩然的头又疼起来。这次与以前不同,如同针扎一般,孙浩然忍受不住,惨叫起来,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田沃德吓了一跳,急忙制住孙浩然不让乱动,然后掐人中、掐合谷。折腾好半天,孙浩然才平静下来;清醒后吓了一跳:要是身边没人,就这么滚来滚去,断了骨头怎么办?
刘至忠、朱亮出、赛哥赶来,加上田沃德,诊断、会诊。刘至忠认为:受丘祖羽化飞升影响,气血郁结、逆乱,上冲神府,造成如此结果,需金针刺穴,疏通经络。
这些年,刘至忠精研医经,在孙浩然帮助之下,不但学问大涨,有高道之风,医理、医术,尤其针灸术大涨,“金针刘”的绰号名不虚传。以前不敢胡乱诊治,怕孙浩然出意外;现在这种情形下,还需要顾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