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喝了几口茶,开口问:
“我还是叫你刘依依总吧,这是工作以后养成的习惯,不是总就是领导,反正,每天看到的、接触的都是上司!你们公司在哪里?”
刘依依抿口茶,答道:
“看来,总这个称呼,对您来讲,仅仅是个代号,并不代表尊重?”
孙浩然连忙否认:
“那要看情况,熟人之间喊总,通常都是符号;而商务伙伴之间,那是真尊敬。所以,我称你刘依依总,那是打心眼里尊重!这么清纯靓丽的年纪,能称为总,不简单!”
刘依依嘴角有一丝小得意,这才回答孙浩然刚才的问题:
“公司在大学,确实有点远。”
孙浩然附和:
“是啊,是啊,我走路十分钟。刘依依总,你是不知道,堵车有多烦,我有怒路症,你呢?”
刘依依呛了一下,回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买车有多难,你看,这市里面还有停车的地方吗?咱们谈正事,你不介意我录音、录像吧!”
孙浩然笑嘻嘻,说道:
“刘依依总说的太对了,现在租车便宜又方便,哪里用买车?除了麻烦,还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刘依依又被茶呛,捂嘴微笑,然后说道:
“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对,谈正事!现在哪里还有人在意私秘?要是斤斤计较,智能化的日子,一定无法过下去!我那小助手比我还懂我,你说该怎么办?”
刘依依喝茶,没有回话。孙浩然“嗯”了两声,整理思路,言归正传:
“不好意思啊刘依依总,刚才电话里太随意,脑子有点乱,所以没讲清楚。我这么说吧:夫道乃洞,无上无下,无表无里。刘依依总,我不知道这样讲,能不能让你明白我的意思?”
刘依依肯定地点点头:
“嗯,孙先生,虽然我不清楚你的道是什么,我能听懂你的话语。根据你的描述,还有电脑提示,类似克莱因瓶。”
孙浩然这才注意到刘依依的小秘密,身旁有一台平板电脑,耳朵上似有耳机。她自己也明示,答案来自于电脑提示。是不是克莱因瓶,孙浩然自己也无法肯定;道那玩意,有形状吗?不应该有吧!于是,孙浩然直接无视刘依依的说法。
到了这个时候,孙浩然的心才完全平静下来,自觉挥洒自如,潇洒无比,侃侃而谈:
“实际上,我们人类都活在井里,如蜩、学鸠,如朝菌、蟪蛄。包羲氏之前,人们生活在山谷;禹贡九州,人们才有了中原的概念,而到了周文王时期,有了宅兹中国。直到孝武皇帝败匈奴,收西域,才有了中国的雏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中国这口井基本定型,而《黄帝内径》、儒释道医,都是在此前后,几百年内基本定型。你要知道,一直到现在,没人能否定、修改《黄帝内径》。”
刘依依:
“你的说法很有趣,我也看过类似的说法,继续!”
孙浩然:
“……总之,我的想法以及想做的事有二,第一,每个人的身体条件各不相同,因此,必然有一套适合于自身的练养方法;此方法,人人不同。现实中,大多数人都知道锻炼身体的重要性,饮食的重要性,也都选择了各自喜爱的项目,各自认为合适的饮食习惯。实际上,到底适合不适合自己,只有体育明星,能够显现出自己的特长,而此特长,不见得对身体有好处。我们锻炼身体是为了养身,而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搞出一身伤病。所以,我需要智能程序,帮我计算出一套适合于我的练养方法。这包括一日三餐、情绪调节、锻炼等等……”
刘依依:
“孙先生,您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孙浩然长篇大论,把自己搞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所以,正在大口吞茶,只嫌杯子太小,也忘记回答刘依依的问题。见状,刘依依换茶杯,倒了一大杯茶,放在孙浩然面前。孙浩然这才警觉,觉得有点掉价;又一想,既然大杯茶已送上,不喝更加不好。喝了几口大杯茶,刘依依整理完了记录,孙浩然想起来,不能就这么干坐着,总要说几句话吧,于是,以前认为最不该说的话说出了口:
“刘依依总,你家是…”
刘依依头都没抬,直接打断孙浩然的话:
“孙先生,您提出的设想很有意思。从我个人来讲,很想帮您做这件工作。只是你要知道,智能这个东西很复杂,我需要与我的团队商量、分析,才能最终答复你。你需要知道,即便我们公司正式启动这个项目,也需要大量时间、大量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出您想要的结果。”
孙浩然这才清醒过来,是不是话说的太多,把自己搞糊涂了?现在怎么着,告辞回家?于是,孙浩然试探道:
“那,刘依依总,我先告辞?”
刘依依笑容可掬,站起来伸手,依旧不是握手,而是赶人走:
“好了,孙先生,今天到此为止,等我信息!”
等孙浩然离开,刘依依对着空气喊:
“都出来吧,人都走了,还躲什么躲!”
李子树、钱铫一女一男,一前一后走进茶室:
“刘姐好!”
刘依依做紧张、惊诧状,急忙取出小镜子,照来照去,找来找去,做愤怒状:
“我有那么老吗?以后叫依依!不许叫姐,再让我听到姐这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姐最讨厌被人叫姐!如此青春靓丽,怎么会成了姐?”
李子树与钱铫二目相对,眨眨眼,齐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