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孙浩然残存的悲愤之气,发泄完毕;换工作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看得出,刘依依的情绪复杂,不知道愤怒占上风,还是自责占上风;看不到明显的愤怒,也没有特别的沮丧。孙浩然摸不清刘依依所想,不愿随便说话;要是破坏了气氛,不是自讨没趣?
一男、一女、一狗,一如往常,平静度日,即便是狗子,也没有提起让人烦恼的话题。两天之后,刘依依与钱铫、李子树接到课题组通知,另有安排,必须马上回校。刘依依对孙浩然说道:
“浩然,我回去一趟,看看情况,你好好休息。”
将三人送到机场,临别之际,刘依依看向狗子。狗子迷茫,弄不懂刘依依的意思;刘依依显得失落,对狗子、孙浩然挥挥手,怅惘而去。孙浩然心情复杂,有留恋,有惆怅,而那丝莫名解脱,似乎有所壮大。
看着狗子迷茫的神情,孙浩然颇有一丝欣慰,还有一丝得意,狗子就是狗子,自己的狗子。等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孙浩然问狗子:
“狗子,我们去干啥呀?”
狗子爽快答:
“当然走街串巷,寻找失去的历史故事!”
到了第二天,刘依依来电:
“浩然,课大教授安排了一个新课题,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去参加。课题有些特殊,全封闭,比教育狗子时还要严格。”
刘依依暂停,孙浩然疑问:
“所以?”
刘依依:
“你应该清楚,我们有一段时间不能相互联系,照顾好你自己。”
说了些老套的离别,孙浩然挂断电话,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与过去的某个场景,味道相似。狗子不说话,孙浩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着人流,向前走。至于前在那边,一人一狗都没有在意。
走了很久,空白的脑子里终于有了点思绪,孙浩然问:
“狗子,我们以后干什么呀?”
狗子:
“为什么要干什么?账户里大把钱,吃喝玩乐呀,为什么要干什么?”
孙浩然无语,感觉与狗子无法沟通。实际上,孙浩然也不想现在就去干什么。干什么呢?确实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除了练养,自己还会做什么?以前的工作?不可能,这是孙浩然早已发过的誓言,宁可饿死,也不干这种技术活。暂时没什么好做,还是在洛阳溜达吧!看看书,走一走。”
狗子勤快,稍远一些地方,都是狗子开车,孙浩然躺在后面,或看书,或休息;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欲睡。摇摇晃晃,是最好的催眠,尤其这一段时间,脑子里没有正经事去想,大多都是杂念,或者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说,人无聊,脑子更无聊,上了车,困不困,都会睡一觉。
紧急刹车!睡梦中,孙浩然感觉整个人贴在前排座椅。还没来得及醒过来,巨响、巨震随之而来,紧接着便是腾云驾雾……
孙浩然头痛、口渴,睁开眼,房间里昏暗,看到的,都是白。头愈发痛,伴随着恶心、欲吐。全身被固定在床上不能动,惟有胳膊、手还有自由。一阵摸索之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位白衣护士,进来查看,看不出是人还是机器。孙浩然问:
“我怎么了?”
女声护士:
“出车祸了吧!你不要担心,伤势不重,断了两根骨头,右大腿肌肉撕裂;轻微脑震荡,头破流了点血。除了肌肉撕裂严重一些,其它都是小伤。不出意外,过了今夜,过了观察期,随时可以出院。”
孙浩然心想,这样好,一口气说清楚身体状况,而自己也不用再去担心。骨折嘛,谁都知道,一百天自然好,不是什么大伤,就是不清楚肌肉撕裂会怎么样。有疑问,最好一次问清楚,孙浩然询问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