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完谷子,时间到了秋冬之交,赛家主安排孙浩然剥玉米,已经晒干的玉米。孙浩然惊奇地发现,竟然学到了核心技艺,用一根尖锐的石锥或者骨锥,将玉米棒子犁出一条条沟槽,再用手,将剩余的玉米粒剥除,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剥一个玉米棒子轻松,从早倒晚不停地剥呀剥,绝不会轻松,手、臂肿痛,腿脚发麻,全身发虚,猛地站起来,头昏脑胀想摔跤。
艰难困苦,日夜忙碌,终将玉米棒子,全部变成玉米粒。经确认,孙浩然的腿伤痊愈,赛家主欣喜,对维提、康惠澄说道:
“看看我的眼光,家里又添壮劳力,明年的日子肯定赛过今年。”
维提与康惠澄面带微笑,点头认可;孙浩然陪着笑,心里嘀咕,问过我意见了吗?又一想,不在赛氏聚混吃混喝,到哪里去疗伤?这时候,天寒地冻,一件大裤衩肯定不行,孙浩然没衣服,穿了几层维提与康惠澄的单衣。赛家主看在眼里,嘴里说道:
“你们看看,没过冬的衣服怎么能行?咱家穷,不能像别人家一样休息,你们还是去城里打短工吧,起码要给孙浩然挣来一套衣服吧!”
孙浩然养伤,活又多,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离开赛氏聚小院,这此进城打短工,是第一次出远门。离开院子不久,走到一条小河旁,站在山坡上远眺,郁郁苍苍,不见人迹。孙浩然全身的汗毛突然炸起,很可能头发都惊得笔直:眼前的景色,怎么这么熟悉?
远处一条东流大河,将这片土地南北分割为二,遥远处有山,与身后的山隔河相望。小河从身后的山中南流,将大河北岸一分为二。东南看,可以看到远处村庄般的小城,坐落在大河北岸,距离小河二十多公里路。孙浩然很不自信地问道:
“这片土地叫什么名字?”
维提回答:
“没名字。”
孙浩然不死心,继续追问:
“这条小河,那条大河呢?”
维提与康惠澄并没有过多猜疑,而是认真地回答孙浩然的问题,维提指着大河说道:
“那是洛水!”
康惠澄指着小河:
“这是瀍水。身后的是郏山(邙山的古称)。”
孙浩然又问:
“是不是还有伊水、涧水?”
维提指着遥远处的山说道:
“伊水在洛水之南,穿对面的伊阙出,在城东不远处,汇入洛水。所以,哪里也称为伊汭。”
康惠澄紧着说道:
“涧水从西来,在前面不远处与瀍水合,汇入洛水。”
孙浩然清楚了,也更糊涂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明明是洛阳,却又不是洛阳,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东西不敢、不该问,还是闷在心里为好,慢慢探索吧!憋得实在有些难受,按照练养理论,对身体不好,必须发泄内心的疑问。此问题不能问,转移话题问其它:
“我们家怎么会叫赛氏聚,三、四人,也能称聚?”
维提一边采摘河边的干野菜,一边回答道:
“赛家主说了,名字不能变来变去,不吉利。现在叫聚确实不合适,以后人多了,自然成习惯,人人都知,瀍水之东,有赛氏聚。”
维提与康惠澄都不怎么说话,看到大片干野菜,便停下来摘。孙浩然手不闲,随着采摘;嘴更不闲,问东问西,了解到许多应该知道的信息。知道赛家主无姓,名赛哥;据说,她的姓必须以城为姓;现在的城叫做城,没有名,她也因此不能有姓。
三人没有进城,直接绕路走到城南的洛水之滨,准备在码头上卖苦力。维提严肃告诫孙浩然:
“浩然哪,不管以前有什么仇怨,忍着点。咱们进城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打架。再说了,三个人怎么打?要是起了纠纷,怕是还会被打断腿,丢出城来。”
孙浩然点头,严肃回答:
“放心,绝对不会惹不必要的麻烦。”
苦力分两种,重体力活在码头,杂活在城内集市。力气大的人,大多在码头处混生活,等待重体力、工钱高的活计。三人不怕吃苦,怕没钱,宁愿出大力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