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大树烦躁,不想看,总是打岔。数日之后,大树的态度有所改变,依旧冷漠,却没有了烦躁。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大树终于对电影有所触动,有了那么一丝好感。又是没有计数的时间过去,大树对电影有了亲切感。
走到这一步,孙浩然每次放完飞天小电影,便展现出一副模仿控制器的根系图,让大树明白,怎样才能飞天。大树来了兴趣,按照孙浩然给出的图形,改变飞行器中的根系。
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天天放电影,天天展现图纸,大树才知道该做些什么。没有这些信息,时间点一到,大树便会忘记一切,注意力回归本能。
大树生长控制器的同时,孙浩然一直思考,如何才能与此太阳之光建立联系。这是很麻烦的系统工程,远超与大树“说话”的难度。回想当初控制彼太阳之光全过程,一切都很模糊,仿佛就应该那样做。
这次应该怎么做呢?必须以以前的经验为基础,否则,根本无法开始。孙浩然一遍遍回放过去的记忆,将控制太阳之光的意念指令按八卦,分为八类,每类三爻,爻分阴阳。然后,以此三爻八卦为基准,推算出六十四卦六爻卦。这就是孙浩然准备好,与此太阳之光沟通的“语言”。
大树的块根控制器长成之后,孙浩然便以周易六十四卦为“语言”,尝试与太阳之光沟通。有了控制器,不再有被“咬”的感觉,可以顺利传出意念。如五神兽祭坛一样,太阳之光根本不会“说话”,也不会回复任何信息,只会对传递过去的意念,产生一定的反应。孙浩然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将这些反应记录下来,用以调整六十四卦的内涵。
诸弟子发现,圈层似乎进入异常期,经常出现各种级别的小地震,经常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诸弟子疑惑,到大树的私树领地找孙师,却见孙师盘坐树根,背靠树干,打坐入静;一连数日,皆是如此。诸弟子不知孙师所思,却也明白,地震、怪声,不足为患。
诸弟子发现,孙师这一次打坐入静,不知道静悟什么大道,竟然需要这么长时间。无数年之后,圈层突然平静,地震与怪音突然消失,让诸弟子十分不适应: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孙浩然睁开眼睛,从树根上下来。过去多少年了?确实不记得。脑子里的时间概念,与真实世界很不一样,而孙浩然又十分不在乎时间。一声长啸,召集诸弟子:
“都到大树来,祭祀五神兽!”
八大二代弟子全到,很多三、四代弟子外出游历。孙浩然心中点数,嘴里说道:
“来了就是缘,今天传你们一部《飞升经》,能得到多少,全看你们的道行、缘分!”
祭祀仪式开始,照例各舞各戏,各念各经,以孙浩然的声音最大。《飞升经》借用了《老子化胡经》、《老子西升经》部分内容:
尔时,老君须发皓白,登即能行,步生莲花,乃至于九。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告世人曰……
孙浩然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天籁,震颤诸人心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各人的道行。二代八弟子道行深厚,耳听天籁,还能坚守自己的道,从中汲取养分,完善自己的道。三代弟子稍乱,自以为能死守己道,舞出的戏,已经不是原味;念出的经,已不是自己的经。四代弟子特别不堪,不少人停止经、戏,盘坐地上,静听天籁;能够坚持的弟子,少之又少,却如同醉酒一般,乱舞说胡话。
仪轨结束,孙浩然大喝三声:
“醒来!醒来!醒来!”
借此三声,涤除各弟子脑袋里的迷雾。三、四代弟子离去,孙浩然盘坐树根,八大弟子盘坐地上,孙浩然又咏念一遍《飞升经》,然后说道:
“大树得道,山川升天。我准备随大树离去,你们怎么选择?”
众弟子默然不语,楚荆说道:
“孙师,你应该理解我们。无论如何,我是此地球人;彼太阳系、彼地球,只是别人告诉我们的祖地。我始终认为,不是自己的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如此多飞行器,如此多人,飞跃如此多光年,又能怎样?所以,我选择留在此地球,寻找自己的道。如果不能飞升,时也,命也;即便随大树离去,又能怎样?还是要重复祖宗们走过的老路。”
孙浩然看其他弟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