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了一番天伦,第二天,谢氏又置办了一大车东西给谢琛一起带走,眼看着这要过年了,谢氏嫁的又远,一般谢家过来送年货,谢氏总要回礼一些的。
这基本上都是每年约定俗成的,谢氏每次都会和华秉佑提前商量好,不过这也是会挨着一些人的眼。
一大早的,谢氏准备好礼单就让赵嬷嬷帮忙打理核对,自己则带着三个儿女一起去翁氏那边请安。
进屋的时候,翁氏眼皮抬了抬,明显就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华敏沄上前给她请安,其实昨日回来的时候已经请过安了,翁氏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倒是她院子里的张嬷嬷对她还算客气。
华敏沄并不在意翁氏的种种行为,反正他们二房和翁氏是相看两相厌的。
如今更是因为那个小翁氏,在华敏沄心里,早就不把翁氏当成祖母了,只是如今还没完全撕破脸皮,加上祖父在,翁氏即便跋扈,在这后宅暂时也翻不了天,何况还有她看着呢!
不过,昨日华淑兰没回来,再者老爷子在家,因此翁氏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干晾了她一会儿,就放她回去了。
华敏沄那会儿也没闲着,她见翁氏身上挂了一个香包,那针脚纹路很是陌生,不像是她平日里惯常用的那些。
这香包上绣的纹路是时下汴京城刚流行半年不到的珠绣,就是不再是只追求针法,而在其中镶嵌了一些宝石磨成的彩珠,使绣样显得更加的立体富贵,是汴京贵女时下最追求的样子。
而拜她这几年和乌那子在一起的经历,她的鼻子是特别灵敏,她闻到了那个香包里流光草的香味,这也是南诏的草呢,十分罕见,且香味类似檀香,很受南诏的贵族老人的追捧。所以价格被哄抬的很高。
而翁氏身边,能弄到这种草的只有小翁氏。
华敏沄目光闪了闪,一个已经成亲的娘家侄女儿,还会过来讨好自己的姑母,甚至送价值不菲的流光草?!
看来,翁氏还是有些什么想法,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成贵妃的意思呢?
这些,华敏沄仅仅瞥了那个香包一眼,她就想了个来回,只不过现在背地里的人还没完全露出马脚,只需要戒备着便是。
今日大早,大约是见谢氏一大早的往外倒腾东西,翁氏可忍不了了,等谢氏一行人过来,就有些冷嘲热讽道:“这一大早的,忙忙碌碌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我这老身子骨的,年纪大了,浅眠的很,被你这一吵吵,我觉得不太好了,要是有空,今日你得闲了就来侍疾吧。”
侍疾,一向是翁氏拿捏折磨媳妇的方式。
不过,她见一番话下去,谢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更加气闷,又假惺惺的装作关心,实则挑刺道:“老二家的,这老二的俸禄就那么些吧,你还得俭省些啊?!”这是往谢氏头上扣大帽子,就差明指着她败家,往娘家倒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