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沄还记得那会儿华敏洁的姿态,好似她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只见她清咳了两声,看了华敏沄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姐姐是知道妹妹我的,平日里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兴趣,唯有刺绣是我心头之爱,因而见着好的布料,我这心里就特别欣喜。前些日子,听说大姐姐得了烟罗纱,我这心里特别高兴,想着这马上过年了,大姐姐也能匀一些给妹妹,做一件好衣裳。”
她说着话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枫儿也符合道:“我们姑娘平日里都说大姑娘是个大方的,最是体贴自家姐妹呢!”
华敏沄看了一眼枫儿,她倒也不气,只是觉得好笑,这世上就是有这种贪心不足和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呢!
她这要是不给,她就是不大方,没姐妹情的了,想来这二妹妹合着把她当冤大头来了。
她扫了眼一旁气不过想要说话的拂冬,低头喝了口摆在桌边的清茶,茶香袅袅,入口醇厚回甘,说来这君山银针还是大伯给的,前几日跟大伯聊天的时候,偶尔提过几句品茶之道。
想来大伯记住她喜欢喝茶的事了,大伯母来看她的时候,就带了这极品的君山银针,真是好茶呢。
她没作声的当口,华敏洁和枫儿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安,不知道华敏沄会不会答应她。
这些日子,她承认她是带着占便宜的心态来的,虽然她和这位大姐姐不太熟悉,华敏沄离家好些年了,但她心里对华敏沄是很嫉恨的。
华敏沄,于她而言,就是一座压在头顶的大山。
她努力练习苏绣,好不容易得了好名声,可是看看大家是怎么说她的:“这姑娘倒是有一双巧手,可惜是个庶女,听说信国公府还有个嫡女,庶女看起来都不错,嫡女更差不了……”
真是可笑,华敏沄什么都没做,而她辛辛苦苦了那么久,结果却变成了华敏沄的垫脚石!
枫儿和姨娘也跟她说了,华敏沄不算什么,她占着信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那是因为祖父还在,等父亲继了位,她华敏洁才是信国公府的大小姐!
虽说这些话让她心情疏解了一些,可是华敏沄回来后,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深深的厌恶。
华敏沄比她大不了两个月,抢了长女的头衔不说,长得还那么美,几年不见,出落的更是水灵,尤其那一双大大的凤眼,那不经意瞥人的瞬间,一股不经意的气势让她都有些心悸,好像她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一般。
不仅如此,这刚一回来,就兴风作浪,大逆不道,敢跟祖母叫板,还让她得逞了,即便这样,自己的父亲和嫡母还觉得她好、她对,对一个侄女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好。
瞧瞧她喝的茶,这君山银针是父亲的,她那天在华敏沄这看到以后,生了嫉妒之心,也想跟父亲要点,没想到父亲一两都没给她,凭什么?
枫儿和姨娘都说,是华敏沄抢走了父亲的宠爱。
这简直没天理,尤其她来华敏沄屋里,那些她看来价值不菲的首饰,华敏沄就随意摆在梳妆台上,根本不在意,即便如此,她要的那些东西,华敏沄也不是每样都给。实在是抠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