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得了李利的信,见李利在信中说:“钟公笔迹,为新钱更增几分颜色。”之语后,虽知是李利恭维之言,却仍然是开怀大笑起来。
李利铸钱这事办得确实是好,从中可以看出,李利是真正一心做事的官员,而不是凉州只知破坏不知建设的风格。另外看到自己的字迹出现在精美的新钱之上,钟繇心中自然也是得意之极。这份荣誉,满朝上下,除了他还有谁?所以钟繇对李利的好感,也是急剧攀升,觉得李利是个可交之人。
高兴之余,钟繇又命人笔墨侍候,手书了一部作品派人送给李利,他心想你不是喜欢我的书法嘛,我就送一幅给你好了。
李利接到钟繇派人送来的礼物之后,高兴坏了,打开一看,却见内容是《礼记》里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唉哟喂,钟繇这是在借作品告诫自己要勤政爱民呢。天下大同有点难,河东大同还是有希望的。不过天下大同可以当作自己的一个奋斗目标啊。这向来就是天下士人们的终极梦想。自己来了河东,把天下大同当作理想来奋斗,又有何不可?
既然钟繇对自己饱含期许,自己也不能让他失望啊。李利那是逮住机会就上的人,怎么会错过钟繇这号人才,于是就给钟繇回了封信,信写得很长,从自己已经离世的父亲对自己的教导和期许,到自己从军以来的感受,再到目睹天下混乱、百姓遭难后的不忍,再到最后立誓要建功立业,匡扶汉室的崇高理想,娓娓道来。然后又把自己在河东的施政手段,目的,全部讲了一遍。
最后在信中诚恳的求教:“小子虽为河东守,然年岁尚浅,又素在军中,对于治理地方,仍多有不惑之处。钟公少年知名,久宦朝廷,经验丰富,还望不吝赐教指点,此河东之福,小子李利之福也。”
李利姿态摆得很低。但也值得。钟繇四十多岁了,比李利年纪要大一倍有余,而且人家正经孝廉出身,当过尚书郎,县令,廷尉正,现在又是黄门侍郎。宦海浮沉了几十年,论官场经验,钟繇不但比李利要丰富,比起李利叔父李傕等人来,也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
这混官场玩政治的,和军中带兵打仗的,完全就是两个路数。所以李利请钟繇指点自己,那确实是诚心诚意的。
这人一旦是印象好了,他看你什么都顺眼。钟繇就是如此。之前李利不过是个小透明,路人一个。大家只知道他是李傕之侄,没甚好感,也没甚恶感。现在随着李利在河东的不断搞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李利了。
钟繇见李利姿态低,说的话(拍马屁)又很符合自己胃口,于是便把李利当做可交之人,见李利来信请求指点,他也高兴得很。便把自己在阳陵当县令时的心得体会,一一写信告知李利。然后又与他探讨河东政事的得与失。一时之间,两人书信往来不绝,宛如多年故交一般。
却说上次刘范前往郿县游说马腾,后返长安,与诸人商量,种劭听了之后,立马就明白了马腾之意。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还是要自己这边先折腾出动静了,他那里才会动手来捡便宜。
种劭的脸顿时就是一黑:“凉州贼子,真没一个好东西!”
好吧,马腾表示很冤枉,他是扶风人,不过是在凉州起家的罢了。
马腾这个态度,韩遂这种比马腾还要奸猾的老油条就更不用想了。种劭无奈之下,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多想想办法,看有什么法子挑动李、郭之争吧。”
李傕和郭汜又不是傻子,没有特别重大的能影响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为了点小事而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