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们主上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唐凡冷不丁问向身旁带路的守卫。

守卫先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身如筛糠，抖个不停，似是被唐凡这一句突如其来的疑问给吓呆了，以至于这位守卫完全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张着嘴，眼里露出一抹深深的绝望。

“算了……”

唐凡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何苦为难一位只是自始至终只是履行着自己职责的地底守卫呢？对方的身份在古思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随手就可以抹杀的家畜，若是真让对方回答这个问题，然后捅到古思那儿去，等待这位守卫的下场，绝对会是比死亡还要残忍的事情。

虽然不知古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能在生存条件严苛的地底走到如今这个地位，想来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善男信女，手中沾染的猩液也许无数，也许更多。

总之，这肯定是一个只比地底神明稍微弱小一点的煞星，不管是性格还是修为，即使放在地上，也是一方枭雄与豪强，寻常之辈怎敢惹恼这般存在，简直是十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

想到这里，唐凡哑然失笑，拍了拍守卫依旧在不断颤抖的肩膀，自个抬脚离开。

“大，大人……”

守卫喉咙苦涩，有心阻止。

“算了算，你还是自个回去复命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啦。”

唐凡摆摆手，头也不回。

“谢，谢大人……”

守卫干巴巴的行礼。

“大人。”

走到甬道路口，一直等候在此的领路人从阴暗的角落里一步走出，来到唐凡面前，恭声行礼。

“恩，带路吧，事情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唐凡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是大人。”

领路人微笑，然后亦步亦趋的走在前方带路。

唐凡抬脚跟在对方身后。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总之此时在看向这位领路人，却感觉对方身上那股叫他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气息，似乎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他相差无几的人类的气息。

这气息虽然并不纯正，似乎有所污染，但是比起之前，可是要好上太多。

自从修炼了灭绝之眼，唐凡就感受到了发生在自个身上的变化。

不同于那种迅猛的增长，这种变化反而是悄无声息的，带着春雨般润物细无声的姿态，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唐凡的五感，灵魂，以及修为。

很难想象，只是为了修炼出灭绝之眼，就开发出了身体内隐藏的另外一个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