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若即若离的感觉,她害怕过于依赖他们最后自己会离不开他们。
她是孤独的,只适合一个人生存,适应了黑暗的她就不能再见到光,那样她会渴望得到更多。
祁连翔也不勉强,她喜欢就好,“自己住可以,不可以再去做傻事了。”
“什么样的事才算傻事?”她今晚的事算傻事吗?不算吧,自己只是去清醒一下而已。
“像今晚的事一样,你应该找一个人在岸上守着,如果你在海中出事了,那你将会溺死在海中。”时凉没有想过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很伤心,需要缓解一下。
“我没有想过会溺水!”她在很难过的情况下脑海里已经想不到其他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挺危险的。
“万一溺水了你可能会葬身海底。”祁连翔并没有恐吓她,他说的是事实,零下结冰的温度,加上冰冷的海水,别说她一个小女孩,他一个大男人都会冷的浑身麻木颤抖。
这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海底,他们都将会永远失去她。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时凉安慰他,可自己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屋外下着暴雪,放眼望去,整片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时凉不想睡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凉不睡其他几个男人也睡不着,陪着她一起看。
时凉看着看着想起以前刘芸璃煮的那锅黑乎乎的黑暗料理,还有第一次看见师表叫他老头的场景。
眼眶逐渐湿润,现在父母走了,家没了,她又没家了,她真是一个不幸的小孩。
时凉憋住眼泪,慕尘斯坐在她身边,靠近她:“肩膀给你,哭吧。”
“我……没哭。”时凉连说话都开始哽咽,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到了脸上。
慕尘斯轻轻的叹气道:“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他将肩膀贴近她。
时凉抱着他小声的抽泣起来,声音逐渐变大,时凉的哭声充斥着整个别墅,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哭的越凶。
鼻涕眼泪都抹到了慕尘斯的肩膀上,他轻轻的用手安抚着她。
哭了很久,时凉的哭声慢慢的变小,慕尘斯转头一看,原来是在肩膀上睡着了。
沈逸帆走过来抱起时凉道,经过祁连空身边的时候道:“她的房间被子被我叠起来了,你去铺好。”
祁连空点头,沈逸帆抱时凉上楼回到房间,被子已经铺好了。
打了一盆热水,帮时凉抹掉脸上的泪痕,她哭的眼睛都肿了,整整哭了两个多小时。
慕尘斯的肩膀都麻了,只是他不敢动,其他人也不出声,静静的等待,等她发泄情绪。
“这么傻,你想发泄情绪可以找我们的,我们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想,我们一直都在。”沈逸帆用毛巾擦过脸上的泪痕,她轻轻的哼了一声。
沈逸帆轻笑,虽然时凉比他大两岁,可他每次都感觉她是个小孩子,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大人。
祁连翔走进来看了一眼时凉:“被子够吗?会不会冷?”
沈逸帆将被子拉到时凉的胸口,“应该不会,这被子挺厚的。”
半夜,时凉被噩梦惊醒,屋内漆黑一片,“我闻到你的气息了。”
又是曼陀罗花香,时凉认出他了,这么晚了,他跑到这里做什么,她可以很确定现在她还在别墅内,被子上的味道她很熟悉。
“昨晚你跳海,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其实可以告诉他,他们一起跳,她想清醒,那好,他陪她一起清醒,可是不要自己一个人闯出去,那样他会很惊慌。
“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解释她这种心理,她没有什么牵挂,可以跳海,可她却忽略了担心她的人。
“我昨晚脑子被驴夹了,让你担心了。”虽然现在还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谢枫,可是很感谢他能关心自己。
让她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不摘下口罩,还有声音虽然变了,可她听的出来,还是用了变声器。
谢枫道:“我害怕你会死掉。”他真的很害怕她会死掉,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不会的,我不会死掉的,会振作起来的,可是你得给我时间适应。”时凉内心很自责,她想过是不是她的到来导致父母的离开。
如果是的话,她情愿永远没有来过这里。
“你不用自责,你的父母不是你害死的。”谢枫很了解她,她虽然有时看起来很坚强,可是内心却无比的脆弱,她经常会将事情的原因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使她的心变得冰冷无比,一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