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大小姐，车上有匪徒带了炸药要炸火车……你说二小姐会不会……”小蝉捧着滴水的碗筷，叫嚷着撞开门，冲了进来，对上姜言冷厉的眼神，“呃！二小姐……你……在……在啊！”

姜言拿出包袱里的初中数学课本，随身坐下，淡淡地道：“匪徒已被车上的军人抓起来了，无需惊慌叫嚷。”

“你家小姐的身子正需调养，外边无关紧要的事，就不要拿来打扰她了。”刚在匪窝里遭过劫难，再听有关匪徒的事，就不知姜篱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姜篱……

想听八卦，更想听跟眼前这个妹妹有关的八卦。

小蝉……

为什么在二小姐的眼里，总能看到她作为丫环的不称职呢。

“是……是！”小蝉嚅嚅了两声，收好碗筷，去放食盒，拉出箱子的瞬间，她的双目在姜言、净榕头上绕了又绕，欲言又止。

姜言的注意力虽在书上，精神力却在四周戒备着，小蝉的小动作瞒不过她。当下就撂开了手里的书，招呼着净榕将她头上的假发取下，清理后还回去。

“不——不用！”姜篱说着狠狠地剜了小蝉一眼，“大哥托人带的多，家里还有两顶，不缺我戴的，再说……”我也有头发呀……说实话，之所以让大哥帮自己购买假发，未尝没有……毕竟那时已有了小妹在尼姑庵里的消息。

“还不是大少爷知道小姐喜欢……就连买的款式都是小姐你的最爱……”

主仆俩如何闹腾，姜言都没了看、听的兴趣，让净榕帮她取了假发，便自若地戴上帽子，拿起课本看了起来。省城这边的事结束后，她还是要回到奚家庄上学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霍灵均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走出卧铺隔间，见姜言站在走道的窗前看风景，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招呼道：“火车上还习惯吗？”

“还好。”姜言回头看是他，点了点头。

昨夜他应该睡的极晚，一眼的红血丝，脸上还带了青色的胡茬。

“昨天的事，我已经报上去了，上面给你记了个二等功。不过在此，我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丫头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姜言对‘二等功’的定义不太明白，张嘴就问了句，“我能得到什么？”

这话是不是太现实了些，霍灵均扯了扯嘴角，“一个二等功的奖章，50元现金。”

“奖章是用金子打的？还是银子制的？”前世那些战场上立功的将军、战士，姜言做女官时是知道的，皇帝给予的奖励，不是成箱的金银，就是成匹的绫罗。不过昨天……她也没做什么，只是车厢里走了两遍，杀了两个匪徒，给一个金的奖章只要个儿大些——也行。

至于钱吗，霍同志用了‘元’，那就是纸钞了，现在的纸钞不值钱，50元不一定买得上一袋粮食。

……霍灵均……当下就抬起了手，曲指对着她神游的脑门狠狠地给了一下，“金的、银的！想的美！你当部队很有钱呀！”

姜言眨了眨眼，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开去，说奖励的是他，自己不先说清楚，怪她了！

她眼里的嫌弃，霍灵均看得分明，“荣誉！最重要的是荣誉，明不明白？”军中战士要参加多少场战争，做出多大牺牲才能得到一个二等功的奖章呀！她倒好还嫌弃上了，若不是想着没有她的出手，所引来的后果……哪会给她申请这么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