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的大厅里,姜言见到了狱警老耿头、管家姜伯和王司机。
“耿老、姜伯,您二位怎么来了?”
“脸怎么了?”三人均是一惊,情况他们也打听了,姜言被人带往警局的路上车子撞了树,同行的两人受伤住在了医院……可没有人说她脸上有伤啊,怎么那么像被人打了一拳呢。
“那巡警对小姐用刑了?”姜伯眼中的浑浊一去,射出了厉茫。
“不是——”姜言轻抚了下脸,“被净榕无意撞的。”
[净榕!]姜伯双眉拧在了一起,前天夜里闯祸的也是她,“回府后,我给你拨个丫头。”
姜言摆摆手,直接拒绝道:“我一个人习惯了,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就是净榕也是因为有一身武功,才选了她跟来。”再说,日子没算错的话,暗阁的另外几人也该到了。她们都懂易容术,到时选个稳重的跟净榕调换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再在身边放一个不知底细的丫头。
“这个回家再谈,”选丫头什么的都是小事,姜伯招手率先朝角落走去,“小王给我打电话,怎么说你掺和到gong党里面了?”
姜言把两份粥递给王司机,交待他给楼上的净榕和顾姓巡警送去。走向姜伯和缓步过去的耿老,将事情的起因讲述了一遍。
耿老看着姜言不由得又打量了遍,原只当是位会点医术刚还俗的小尼姑,没想到……人一回城就被各方监视上了,就是和gong党方面……想到青坪镇的解放……也不能说毫无瓜葛。
“袭警?”听完,姜伯心下对净榕更不喜了几分,跟着二小姐身边,忠心——他接触的少没看出来,惹事的本事倒是一流。
“误伤罢了!”只不过那巡警,正愁抓不住自己的反柄关起来了呢。有两分的事实,也被夸大了。
姜伯却不似姜言那么乐观,少爷也不过是仗着身份,阻拦了下他们对朱先生伸手,还不是被以gong党、劫狱的名义押在了监狱。姜伯看向老耿头,“你怎么说?”自家二小姐真要被关押起来,他儿子腿可就没人看喽,就不怕他心里不急。
“不是还被定论的吗?”老耿头扫了眼通向二楼的楼梯,他问医生了那巡警要醒,还得两个小时,“姜二小姐,还望尊守我们的约定。”
姜伯一愣,耳边不期然的响起了姜言前天的话,“……人我还没见过,伤情如何还不敢妄下定论。”啧,不要脸的老头子,这是待价而估呢。
老耿头的行为,姜言亦是明白,“不知贵公子现下在哪?”
“在二楼,我专门叫人给安排了个房间,姜二小姐请。”本来一早他带了儿子在监狱等,没想到……姜言这边会出事,只得又让人将他们送了过来。
姜言微一额首,跟在老耿头后面,带着姜伯上了楼。
二楼的单间病房里,躺着个面容颓废的青年。见父亲领了人过来,他的脸上也无甚表情,显然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对自己的伤势已经不再报有什么希望。
打过招呼,姜言知道青年叫耿迪,是老耿头现在活着的唯一的儿子。耿老上前掀开了他身上的棉被,姜言上前察看,发现伤的不是什么腿,而是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