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现在不会不明白这支部队的工作性质？」萨古斯。

「...」

说得好听点是「循环再用」，说得难听便是「捡破烂」。至于他们这班机师就是「检破烂专员」，一次性、用完即弃的那种...

「相交一场，不想看你性命掉得不明不白。军人要死也应该战死在沙场，而不是枉死在这种无谓的实验。」

「还有，他们这次挑EMS-04出来实验有一个重要目的？」

「？」

「政治宣传。」

「如果你侥幸测试中死不了，他们下一步会找上你，把你包装成英雄，兹达也会成为公国对抗联邦军新型机的希望。」

「...」今天无言的次数太多了，但杜瓦尔少校真是无奈得很。

他很感激萨古斯，这位相交多年的朋友冒着泄漏军事机密的风险来劝说他。可是，拒受军命，临阵退缩都有违他的原则。

「拿着。希望你用不上。」萨古斯见他犹疑不定，也没有继续相逼，郑重地把一样「东西」放到他手上。

「军人是忠于人民，而不是扎比家。」

杜瓦尔哑然地凝视萨古斯，难以想像他会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说话。

不过，细思极恐，他确实没有说错。而且他这个论调近来在军中也传播得很广，大家都在质疑这场战争为的是什麽。

「杜瓦尔少校...」

「杜瓦尔少校，可以出击了！」通讯员的提示声打断了杜瓦尔少校的回忆。

「好...」他快速启动了木星引擎，又按动推进器的开关。

「让·吕克·杜瓦尔，EMS-04兹达1号机，出击。」

「约翰·法兰兹中尉，EMS-10兹达2号机，出击。」

「塞克谬·格里普斯中尉，EMS-10兹达3号机，出击。」

「EMS-04？莫尼卡上尉，杜瓦尔少校好像有些不对劲，用不用暂停测试。」奥利瓦中尉问道。

「不用，今天的测试很重要，不能耽误，你帮手监控镜头拍摄情况，不容有失。」莫尼卡·卡蒂拉。

「收到。」

这女人...

关心她的任务更胜于一切。她只在意军部交待下来的拍摄工作是乎顺利，能否多角度完美捕捉兹达和驾驶员的「英姿」。

「哈哈...」舰长马尔丁·普罗霍乌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引来其他军士都好奇。

「政治宣传。高明的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马尔丁的说话听起来像揶揄多于赞美。

「哼！一个区区民用运输船舰长，凭什麽议论总帅府的战略。」莫尼卡·卡蒂拉上尉不屑道。

「是啊。民用运输船舰长不就是被你们强徵来做军舰舰长。」舰长马尔丁·普罗霍乌才不会顾忌莫尼卡出身，又不是贪图升职，才用不着受你气。

「哼！」莫尼卡·卡蒂拉上尉。

奥利瓦中尉没空理会他们，要专心三台实验机测试。

「引擎先保持kg出力...」

「基本飞行队型...」

「收到。」三机品字型飞行。

说真的，土星引擎的确要比扎古的先进，喷射背包虽然只有一个巨型的喷嘴，但摆动很灵活，不会影响机体性。

「试一下战术动作...」

「「欧格斯8字」...」

三机将速度减低，以倒飞的形式飞行，飞行的水平路径呈8字型。机体由8字顶部飞抵底部时，再改为向前推进，完成8字的另一半。

「「桶滚」接180垂直回旋...」

「杜瓦尔少校、约翰·法兰兹中尉和塞克谬·格里普斯中尉，很精彩的飞行。我们完成了第一阶段基本性能测试。」

「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阶段的极限性能测。」

听罢，杜瓦尔少校终于作出了决定，借着喝水的时机偷偷把口袋里的「东西」吞服下去。

这「东西」的盒子写着「Benzhexol」。苯海索浓缩剂─一种治疗柏金逊症的药物。副作用是令人晕眩、恶心、视线模糊等。

少顷，奥利瓦中尉首先发现了杜瓦尔少校身体数值的异常，镜头中的他也迷迷糊糊，精神恍惚。

「杜瓦尔少校！」

「快回覆！」

「莫尼卡上尉，驾驶员出现问题，请立刻中止测试。」奥利瓦中尉紧急报告道。

「不可能！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随便终止。」谁知莫尼卡上尉强硬地拒绝。

「格里普斯中尉，你把杜瓦尔少校带回来。法兰兹中尉继续测试。」

「收到。」

「收到。」

「实验比人命还重要...」奥利瓦中尉无奈地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