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白转首看了一眼窗外,已经转换话题说:“头不痛了,去吃东西吧。”
接到被释放的消息时正是傍晚,倦鸟归家的情景在看守所附近上演得格外淋漓。
那里地处郊区,树木繁茂,鸟儿拍打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雄赳赳的要将天边的日头吞下腹。
傅清浅一出来,林景笙掐灭手里的烟,一溜烟的将车开过去。
这时候一句问候或者一个拥抱,能更暖心。但林景笙偏不,他有模有样的脑袋探出来:“看来里面的火食不错啊,我以为会人比黄花瘦。”
傅清浅这只从容不迫的金刚芭比,坐进来说:“有机会你自己来感受一下,会让你流连忘返也说不定呢。”
林景笙“呸”了声:“闭上你的乌鸦嘴。”
傅清浅嘻笑着,接着伸出手来:“给我一根烟。”
林景笙将烟盒扔给她,他已经发动车子离开这个晦涩之地。
傅清浅翘着漂亮的手指将烟点着,要唱一场大戏似的。
林景笙斜眸睨她:“这么铤而走险值得吗?你险些就呆在里面出不来了。”
傅清浅吐了一口烟圈说:“你也觉得我是故意害安少凡吗?”她侧首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他只见过两次面,还在合理的鉴别诊断期。我真的没料到……”
但是,没料到不代表她没有错。生命的脆弱她早就知道的,还这么疏忽大意,也难怪会招来滚滚骂名。
林景笙同时喟叹;“大好前程啊……现在风头正盛,暂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或者回老家看看阿姨,当是给老人家吃粒定心丸了。”
“你跟我妈说了?”
“没有,是她自己听说了,打电话来问,我说没什么大事,叫她放心。”
“谢谢你。”
林景笙拍打方向盘:“得了,真要懂得知恩图报,就少惹点儿事。不是我说你,傅清浅,你死心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烟只抽到一半,就被傅清浅掐灭了。她打开车窗扔出去,说:“你这副古道心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林景笙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想起那日沈叶白临了说的那句话,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呢?
夏季湿气很重,几天不在家,哪里都潮乎乎的。但是,比看守所里好太多了。
傅清浅回来后,先给屋子彻底通风,然后打开除湿器去湿。
她到阳台上给老家的母亲报了一声平安,才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热水漫布全身,再多的疲乏都没有了。长时间浸泡,皮肤鲜红褶皱,又跟重获新生一般,傅清浅像墙缝中的杂草,以常人不可思议的顽强再度支生起来。
晚上和林景笙一起吃饭,夸张的耳饰,明媚的妆容,穿着恰到好处的高跟鞋,小腿纤细性感,每走一步都风姿摇曳。
林景笙打她进门就若有所思的盯紧她,这样的傅清浅哪有半点儿劫后余生的样子?怎么都感觉得意。
他心里不由雷霆万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