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叶白的父母进来之前,她就先离开了。
想去看看沈叶白,最后也忍住了。知道头疼虽然痛苦,但要不了他的命。她打车回酒店,整理简单的行李,觉得这场旅行到现在也就结束了。
傅清浅刚到酒店,林景笙的电话就打来了。
一听到他重重的叹息,傅清浅就知道多半又出事了。
“我又被千夫所指了是不是?”
林景笙听她语气轻松,气都要断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离沈叶白远点儿,你会死吗?”
傅清浅问他:“到底怎么啦?”
“你又声名大噪了,只是这回是做为沈叶白和安悦如之间的第三者出镜。”
傅清浅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林景笙只差咆哮出声:“你到底知不知道,沈叶白和安悦如这个月就要订婚了。看看舆论现在怎样评价你……”
明知沈叶白有婚约在身,还跟他偷偷在山庄里幽会。
如果是门当户对的两个人,或许还能被解读为郎有情妾有意。但是,偏傅清浅是那样卑贱的出身,就只能是别有用心。
尹青为了摧毁傅清浅,不禁牺牲自己儿子的声誉,也要顺势将傅清浅的老底连血带肉的揭个底朝天。
傅清浅握着手机,状似满不在乎的说:“管他们怎么说,我的脸皮早被他们骂得跟城墙一样厚了。”话到尾音,她还轻轻笑了一声。只是,这一笑不要紧,牵动脸上的肌肉,眼眶里的液体瞬间滴落。
“清浅……”林景笙的声音里已经满满的疼惜。如果再任他说下去,他可能直接会说:“离得沈叶白远远的,跟我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但是,傅清浅打断他的话说:“我没事。我只是想不明白……”
“什么?”
“想不明白出身卑微有什么错,生在那样的家庭,我是没得选的。是谁说受害者就一定会去祸害别人?”
“你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在诋毁你,只是想逼迫你离开沈叶白。”
傅清浅抹了一下眼眶,冷冷道:“我偏不!不肯善待我的人,我也没道理让他们如愿以偿。”
“傅清浅!”
“好了,景笙,不要再试图挽救我了,就让我下地狱好了。”
傅清浅关机后,将手机扔到床上。同时将自己重重的摔上床面,头脑中涌现的,都是那些不堪的过往被公诸于众的屈辱,真是比拉她去浸猪笼还要难受。
尹青这一箭射得,射得又狠又准。
眼见傅清浅还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已经深感无地自容了。
她练习了那样久的自信和优雅,仿佛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沈叶白汗涝涝的躺在床上,筋疲力尽的程度跟历了一场大劫一样。
那阵要人命的疼意已经过去了,这会儿蜷在那里,太阳穴时不时抽疼一下,但好在可以忍受。
尹青用一条热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昔日浑起来恨得牙龈痒痒的人,因为痛苦,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着,尹青心如刀绞,心疼得一语不发。
她再经受不起失去的创伤了,所以,心底积蕴的恨意无与伦比。巴不得傅清浅瞬时蒸发,永远不要出现。
尹青攥着毛巾的手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得老态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