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铃声,打开门,见是沈叶白吃了一惊:“沈总?”她反应了一下,才说:“你怎么来了?跟清浅一起吗?”她不停向他身后张望。
沈叶白的心沉下来,他说:“我就是来找傅清浅的。”
范秋艳微微一怔,很快请他进来。
“你们吵架了吗?清浅自上次离开,一直没有回来。”
她请沈叶白坐下。
家里比上一次过来时乱了很多,狭小的客厅内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早饭的盘子碗就放在茶几上。
上次来是提前收拾过的,这次实在猝不及防,范秋艳面露尴尬。在沙发上划拉出一个位置请沈叶白坐下。
沈叶白修为良好,视线并不乱瞄。
他坐下说:“发生了一点儿小误会,找不到她了,打电话一直关机,所以,来看看她是不是回老家了。”
范秋艳说:“一般她很少回来的,以前工作的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回来。她很独立,也很……”她想说冷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说:“这些日子大家都忙,我也没顾得上联系她。所以,不知道她的电话打不通。”
沈叶白抬眸:“小桐做完手术了吧?”
范秋艳连忙点点头:“做完了,谢谢沈总,要不是你……”
沈叶白打断她的话说:“不是我,我没有帮什么忙。所有钱,都是傅清浅凭自己的努力赚来的。”
范秋艳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傅清浅能赚这么多钱。
沈叶白淡淡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吃了很多常人不能吃的苦,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范秋艳脸面爆红。
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叶白站起身说:“阿姨,方便的话,去医院看一看小桐吧。”
范秋艳连忙站起身说:“好,好,我也正好打算去给他送早饭。”
沈叶白跟范秋艳一起过去。
小桐认识沈叶白,知道他是傅清浅的男朋友,全家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他天天听着,也知道这个人既成功又有钱。
上次过来的时候,沈叶白就给他们带了好多昂贵的玩具。
小桐独自在病床上躺着,病房内没有其他人。
范秋艳见他脸上抹画得跟小鬼一样,觉得不好意思,拿着毛巾去外面洗了。
沈叶白走到床边:“你好,小桐,好点儿没有?”
小桐点点头,唤他:“叔叔。”
沈叶白冲他笑笑。
小桐问他:“你是来找我小姨的吗?”
沈叶白微微眯起桃花眸子:“她来过吗?”
小桐向门口看了一眼,悄悄说:“她昨天来过,偷偷的来看过我,她不让我告诉家里人。”
沈叶白倾身过来:“那她有没有说住在哪里?”
“小姨说,她就是来看我一眼,看我手术之后好没好,看过之后就离开。”
“她有说过离开后去哪里?”
小桐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说。”
沈叶白心脏下沉,怔忡的立在那里。天大地大,貌似她哪里都能去。
只是,想找到她,就很难很难了。
小桐问他:“叔叔,你没事吧?”
沈叶白无声的摇了摇头。
范秋艳拿着洗好的毛巾过来了,强行给小桐擦脸。很多孩子都不喜欢洗脸,小桐就是一脸抗拒。但是,当着沈叶白的面,还算规矩。
等她擦完,沈叶白就要离开了。
走之前他从钱夹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到床头柜上说:“来的很匆忙,没有带礼物,给小桐买点儿补品吧。”
范秋艳不好意思:“买补品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她拿起来想还给沈叶白,可是,看他穿得板板整整,衣服的料子光滑,连丝褶皱都没有,碰到了只怕别人嫌弃。
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叶白已经出了病房。
太阳升起来了,小城的温度渐渐升高。
沈叶白从医院里出来,站在陌生的大街上,前所未有的茫然。
不确定傅清浅还在这里。
她偷偷跑来看小桐,却不让家里人知道,就是想让自己安心,要跟过去切断联系的感觉。
沈叶白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
他掏出手机。
是刘紫盈打来的。
“喂,沈总,我想好了。如果你真能帮我拿到安家剩余的财产,我就帮你拿到证据。”
沈叶白握着手机,故作轻松:“合作愉快。”
一道纤细的身影自眼角划过,沈叶白条件反射似的一下伸出手捞住对方的手臂:“浅浅……”
女人吓得尖叫。
“啊!”
沈叶白看到她的脸,指掌无力松脱:“对不起,认错人了。”
他放手得很快。
对方见他的打扮和长相,都不像是当街耍流氓的,缓过神来,倒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沈叶白被明晃晃的日光一照,头疼在加剧。出来时吃的止痛药貌似并不管用,疼意说来就来,医生本来就说过了,他的头痛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何时来,何时走,看似无法控制,其实又实实在在是受他心理上的操控。
汗水很快顺着额角往下滴。
沈叶白粗暴的砸了两下,每当这个时候,脑袋就不再是精明锐意的了,它像一块死气沉沉的石头,只管疼,怎样捶打都没有用。
沈叶白俊颜惨白若纸,高大的身体在明晃的日光下就要站不住了。
他眯着桃花眸子,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看了一周,大街上没有地方可坐,沈叶白伸手招来出租车回酒店。
只是,刚靠到座椅上,一波锐疼袭来,沈叶白竟恍惚地进入半昏厥状态。
安悦如一回安家老宅,就直接去了楼上。
这几天她每天回来和安柄原商量事情,两人都是在书房里。
刘紫盈从不上去,本来就不感兴趣,再者,也能感觉出安悦如事事都防备着她。
今天安悦如一来,照例看也不看她的上楼。
刘紫盈平时这个时候就去找别的事情做了,今天她刻意泡了一壶好茶,给两人端进去。而且,她刻意没有敲门,就直接冒失的推门进入。
安悦如一脸烦感,马上就不说话了。
倒是安柄原问她:“怎么不敲门?”
刘紫盈平时一样不管不顾:“我在自己家里敲什么门啊?”
她的话又引来安悦如一阵讽笑,虽然她没有出声,但是刘紫盈看到了她耸动的肩膀。
就是笑话她没教养嘛。
刘紫盈今天不跟她计较,只当看不到,把茶壶放到桌子上,分别给两个人倒满。
安柄原说:“你去看电视吧,我们自己倒。”
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就连他也这样。
刘紫盈说:“你们说你们的,我又不打扰你们。”
刘柄原说:“行了,你就别添乱了。”最近事情太多了,他的脾气也很火爆。
刘紫盈被赶了出来。
他们越是防备,越坚定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