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明白傅清浅话里的意思,是在有意无意撮合他和沈流云吗?
沈流云的确是个好姑娘,他也很喜欢她,但是,仅是当成小姑娘的喜欢。
如果傅清浅真有这个意思,那实在太伤他的心了。
她始终还是不懂。
电话里突然没有声音了。
傅清浅以为挂断了,拿起来一看,通话还保持着。她唤了一声:“景笙……”
林景笙说:“没事,我点根烟。”他接着问她:“出院了,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工作室那边希望我什么时候过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晚不能超过十八号。”
傅清浅想了下,出了院也没什么大事了,再拖着不去上班也说不过去。
况且入冬了,到年还能有多长时间,再耽搁下去都要放假了。
便说:“十六号吧,十六号我过去报道。”
林景笙说:“好,我跟工作室这边说一声。哪天有时间出来吃饭吧,好久没跟你聊聊了。”
傅清浅说:“好啊,没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十五号,傅清浅才想起来,沈叶白和江语然去红酒展览会也是十六号。
都是早上就出门。
傅清浅说:“明天早晨简单吃点儿,不吃也不行,你们不是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到了高速上就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沈叶白有些不高兴,因为傅清浅上班了,能粘着她的时间就少了。而且,他真的很想让她跟他一起去,见识一下红酒中的艺术品。
但是,没办法,全都是定好的事情。
傅清浅催促:“明天既然早起,还不快点儿去睡觉,几点了。”
沈叶白拉住她的手:“我不是不准你去上班,只是,为什么非要定在十六号?左右是去报个道,改天不行吗?”
傅清浅坐下来跟他解释说:“不是不行,是不好。工作室那边已经很迁就我的时间了,从我答应他们过去上班,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有了,中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耽搁。人家也没说什么,现在时间既然是我自己定的,肯定没有再更改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这个道理不难说通,沈叶白自己就是老板,公司的规章也很严苛。如果是他手底下的人这样把上班时间一推再推,他肯定毫不犹豫把人家辞退了。
傅清浅看他沉着眼睑,又说:“反正我也不懂红酒,去了也感受不到什么艺术性,那些了不起的东西,就该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品味,去感受。放心去吧,真有好酒,给我带回来一瓶也很好啊。”
她去洗漱睡觉了。
沈叶白郁闷的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早晨傅清浅煮了粥,糯米的香气从厨房里溢出来,弥漫整个客厅。
小笼包是现成的,直接放到锅里蒸就好了。
等待早餐做好的空隙,傅清浅去楼上换衣服化妆了。
沈叶白醒来的晚,侧着身一睁眼,镜子前的傅清浅已经收拾妥当了。
略宽松的雪纺连衣裙,一点儿没掩盖住她美好的身材曲线。腰间的细绳被她一收,瞬间更玲珑了。她又在外面套了件半长的毛衣,知性又随意。及腰卷发披散着,下面的苹果大卷充满弹性。她化了艳丽的妆,眼影和腮红一样没落,透过镜子看着,一张脸跟盛开在寒冬的桃花一样。
沈叶白不高兴了。
他用力的踢了一下被子,刻意发出响动。
傅清浅转过身:“醒啦,快起来吧,早餐做好了。”
沈叶白不吭声,又重新把自己裹到了被子里。
有起床气的男人真麻烦。
傅清浅过来哄骗他:“英俊多金的沈总,该起床了。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沈叶白将头埋进枕头里。
傅清浅拉了拉,没拉动,又说;“有多少了不起的红酒在向你招手呢,如果你迟到了,可就要错过那些伟大的艺术品了。”
红酒展览会对于沈叶白而言,不亚于画家对画展以及音乐家对音乐会的热情。
他们的情怀都是相同的。
是潜在艺术对外的一种释放,不知包含了多少感情呢。
沈叶白早晨声音发哑:“去报个道而已,你为什么打扮得花枝招展?”
不然呢?穿着家居服去报道吗?她倒垃圾的时候都不会那样穿。
傅清浅不会傻到实话实说,她拉拉他的胳膊说:“为了不给沈总丢脸啊,自从交了沈总这样貌美如花的男朋友,压力变得特别大,就怕稍不收拾,就会被人说成灰头土脸,配不上沈总。”
沈叶白从枕头里伸出头来:“你在哄我。”
“实话实话。”傅清浅态度认真,表情严肃:“用不用我对灯发誓?”
沈叶白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太有魅力了。他猛然拉过她,傅清清不设防,栽倒到床面上。
他修长的身体覆上来,把她整个压在身下。
她这么顺从,乖顺,沈叶白果然渐渐愉悦起来。
放开她:“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我给你带好酒回来。”
他怕她跟公司的同事有约。
傅清浅说:“好的。”接着催促他:“快去洗澡换衣服吧。”
吃过早餐,傅清浅去洗手间刷牙,顺便涂上口红。
鲜艳欲滴的正红,整个妆面瞬间被提亮,气质都改变了。
傅清浅走出来的时候,沈叶白下意识眯着桃花眼看她。
傅清浅一再提醒时间,两人匆匆下楼。
一开门出来,冷风“呼”地袭上面。好强势冷硬的一股晨风,刺激人的感官,清析知道冬天真的来了。
看天色,灰蒙蒙的,不白,也不透亮,就像刷了一层灰。
傅清浅拢紧毛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