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微咬着牙,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纱布被拆除,一道狭长的缝合线显露出来,她自然明白,虽然他不喊疼,但是这样狰狞的伤口怎么会不痛呢。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涂抹在伤口上,这草药对伤口的愈合作用很好,又能够缓解伤口愈合时的发炎。
这几日伤口愈合,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她还是很担心,不过现在能够苏醒过来,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为什么你会被追杀?”她那时正在湖上泛舟,也是看见了那时他被逼到悬崖边的一幕。
泠霜沉默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一个书生,他们要杀我劫财,没办法了,所以跳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她轻笑了一声,一个满手老茧的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书生而已。他以为她是一个三岁小孩么?
“打趣我?”她故意用力重了点。
一用力,骤然的疼痛传来,他忍不住地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
“骗你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懂不?”泠霜忍着疼,故作清高。
“噗。”她笑了,上完药,便给他用纱布缠上伤口,“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好吧,看在你是一个病人的份上暂且信你。”
他送了口气,她没有追问,看来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一般人还真的是难以相信他这样的缘由,他真的不擅长撒谎。
她拾掇好所有的东西,替他盖上被子,端着染血的纱布便要出门,忽的她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对了,我叫白潇潇,你叫什么?”
他一愣,微笑着回答,“阿泠。”
她“哦”了一声,便关上门出去了,留下躺在床上的泠霜,这就是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么……
他伸手按着胸口,隐隐约约之间,那种说不明的错觉让他有些怀念曾经的那些挥之不去的日子,似乎好久没有了。
白潇潇端着那一盆换洗的纱布,蹲在溪边清洗着,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接触到那个人的身体就觉得很冷,一种不正常的冷。
手上那几处很明显老茧所在的位置,一直告诉她,这是一只拿剑的手。
也许是练过一些,用来保命的吧。她自顾自想着,不过她倒是听说这一带也是存在一些水匪,看来也是要小心了。
辰溪站在湖边,仔细地沿着湖边走着,这已经连续搜寻了三日,还是一点泠霜的踪迹都没有,落崖地方的水域已经搜查了多遍,也不见泠霜的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辰溪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狠厉,已泠霜的体质和武功很可能还活着,必须要确认其真正死亡的消息。
泠霜绝对不能活着回到明教,不然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他狠狠握拳,继续朝着岸边巡回走着。
“这是什么?”他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蹲身捡起,不由得缩了缩眼瞳,他认得这枚令牌,这是明教圣子的令牌,泠霜从不离身的东西。
令牌出现在这里,而且离岸超过了一尺,也就是说他还没死,还上了岸,难怪在水里的搜寻会无功而返,原来他早已经上了岸。
已泠霜的伤势,就算上了岸也走不了多远,肯定就在这一片的密林里面。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身后的林子,轻哼一声。
“来人,将这林子的出口围了,其他人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