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颤巍巍地站起,他用一根带子紧紧将手和苍梧刀的刀柄绑在一起。
这是要背水一战?
夜隐没有上前,漠然的目光落在沈长风的身上,不愧是大哥,这脾性倒是像极了父亲,或许也正是这种无所畏惧,才让父亲对他尤其关注。
从小到大,他所期望的就是父亲对他肯定的目光,即使只是路过的那么一瞬间的停留,一点点的关注。
只是父亲似乎从来都没有过,每日能够见到他的时候也就仅仅在大哥练刀的时候,他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看着父亲手把手教着大哥苍梧刀的刀法。
或许大哥身为嫡子,应该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的栽培,更多的历练。只不过为什么他只能每天留在阁楼里面读书,听着夫子所谓的悉心教导。
明明大哥从来都没有唤过一声父亲,就好像一个陌路人一般叫阁主,生疏的就如一个外人,可是父亲似乎并不介意,一如往昔。
许是因为自己不争不抢,逆来顺受。
直到那一天他亲自寻到父亲,想要父亲教他习武,换来的却是父亲失望的眼神,没有一丝丝期望,沉默着直接将他赶出了书房,禁足在母亲的西楼,甚至都不让他偷偷离开去看大哥练刀。
其实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大哥要优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父亲的眼中他是那么的卑微,好似匍匐与于地上的尘埃。
他不服。
大哥每一次见到他总是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然而在旁人的眼中,大哥冷的像一块冰,刺骨的寒。
然而每每看见这样的微笑,他总是觉得恶心,就好像嘲笑他一般别无二致。
他渐渐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学习诗词经纶,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露他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气质,微笑着面对所有人,八面玲珑。然而在背后的阴影里,他苦苦习武,甚至不惜西上昆仑,在明教那么泯灭人性的修罗炼狱之中行走一遭。
他有如今的一切,也正是拜大哥所赐。
“哈哈哈。”忽的,夜隐狂笑起来,一手按住脸上的白玉面具,面具之下的脸狰狞地扭曲着,“云漓,别浪费时间了。”
“是,夜隐大人。”
白潇潇拦在沈长风的面前,她虽然之前学了一些武功防身,但是也仅仅只能拦住云漓,然而此时的夜隐一步步走近沈长风,一把短剑滑出衣袖。
沈长风听不见一丝丝夜隐的脚步声,微微皱眉,手指扣紧了苍梧刀的刀柄,这夜隐果然是轮回殿之前最神秘的杀手,其真实的实力甚至还在泠霜之上。
他的听力也因为秘法的使用而渐渐消失了,其实并不是夜隐的脚步声消失了,只是因为太轻了他听不见了。
苍梧刀被击落,一阵刺痛感贯穿了他的右胸,他一颤,被一道随之而来的冲击力撞在了石壁上,温热的呼吸在耳畔此起彼伏。
“倒也是成全你和楚楚都死在我的剑下。”夜隐在沈长风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过也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呢。”
他说什么!
沈长风刹那间睁大了双眼,楚楚是死在他的剑下,夜隐是杀害楚楚的凶手!
“沈长风!”白潇潇注意到这一幕,慌忙想要脱身去救沈长风,然而却被云漓牢牢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