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已经睁开双眸，只是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角更是流下一串晶莹。

“傻丫头，本少爷不是说不许你哭吗？”

少女的样子顿时让段凛的心头软了下来，抬起大手轻柔的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下来。

看似霸道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柔情。

燕宁的心头一颤，避开他满是爱意的目光：“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一直以来追寻的记忆，是有人刻意帮她抹去？就为了她能够对冥狄唯命是从？

“是。”

段凛的眸光微微黯淡下来，燕宁既然这样问说明她并没有恢复记忆，而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就只会忠于基因。

燕宁轻轻阖上眼眸，一滴清泪再次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帮你。”

燕宁的声音很平淡，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违背基因去伤害冥狄，那是她基因设定里的主人！

“宁儿，我只想要你安好。”

段凛嗤笑一声，带着些许自嘲的感觉，静静的坐在燕宁的床前敛下眼眸。

“段凛你醒醒吧！你爱的是燕宁而不是闽宁！如果没有这副躯壳……你还会爱她吗？”

燕宁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娇小的背影显得异样的落寞，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当她一想到自己是闽宁而并非燕宁，而段凛钟爱的也是曾经的燕宁，她心中就升起一种悲凉感。

“宁儿！”

段凛抬手强硬的掰过她的身子，黑眸中只有坚毅的神色。

燕宁因为情绪激动胸前轻微起伏着，脸色也稍有些微红，眼中蓄积的晶莹再次滑落。

她原先不觉得什么，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除了一身武力就什么都没了！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爱的真的是她吗？

“宁儿，你要记住，你就是燕宁！”

他面对燕宁的问题也有些怔住了，这种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思考过，只是一味的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却忘了顾及她的感受。

燕宁的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轻笑，只是那轻笑中更多的却是自嘲：“你出去吧。”

她挣脱开段凛的束缚，背过身不去看他。

“宁儿？”

段凛的身影有些颤抖，身体瞬间像是被一层冰霜笼罩，身体虽然冷却不敌心中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