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的鞋子已经在她面前停下，俯瞰着她错愕的样子，他心中竟有一丝动容。

“你！卑鄙！”

燕宁抱着怀中虚弱的段凛，眼中满是怒意，却又无可奈何。

“燕宁，你不该忤逆主人，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

羽凌继续说着，清冷的声音正中燕宁的内心。

燕宁娇小的身姿在风中显得无比落寞，黑眸骤然收缩，刚才的恨意消失，而是有些呆愣的看着羽凌。

是啊，她或许只是个试验品，并不是他的燕宁。

却一而再二再而三的差点将他置之死地，甚至冥狄想让她回去，不惜放出冥虎伤害无辜的人。

或许她就不该忤逆冥狄，也不该认识段凛……

“宁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没有你我甘愿不活在这世上！”

段凛也感受到了燕宁的异样，像是很害怕燕宁会离开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燕宁回眸看向他和夏靖瑜，此时的夏靖瑜已经力竭，浑身都沾满了冥虎的血液，她还是有些犹豫了。

“乖乖跟我走，可以放过段凛。”

羽凌冷漠的看着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冥狄交代过，燕宁这种性格如果真不想跟他回来，很可能会自刎。

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跟你走。”

燕宁苍白的嘴唇轻启，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手中也加重力道，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宁儿！”

段凛的声音逐渐沙哑起来，强撑着受伤的身子站了起来，背上的伤口却让他再次踉跄着跌倒，只能无力的看着燕宁决绝的背影。

他宁愿要燕宁好好活着！

也不愿看到她重新回到冥狄的掌控中，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燕宁的脚步也微微停顿下来，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羽凌冰眸扫了她一眼径直向山坡处走去，她也只能抬脚跟上羽凌的步伐。

“宁儿！！”

段凛失魂一般跌坐在地上，拳头狠命的砸在地面上发泄着他的怒意。

最后却只能抱着头伏在地面上，颤抖的背上满目疮痍，显得异常惨烈。

“啊……”

段凛扬天吼着，眼中积蓄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段凛！”

夏靖瑜眼见着段凛的身影倒在地上，顿时慌乱的爬了过去。

她快速的探了探段凛的鼻息，确认还有微弱的鼻息时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心中同样升起一股悲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