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钱没有回答他,而是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我自幼家徒四壁,饱受欺负,没有一个朋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赚很多的钱,让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部闭嘴,所以自己改名叫詹钱,可是我错了,他们欺负我不是因为我穷,是因为我没有爹。”
说出最后一个“爹”字的时候,詹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师尊,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叫出来一样,好像不再是谈论往事,而是面对面的叫喊。
师尊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脸痛苦自责愧疚,掐住脖子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很多,脸上爬上了皱纹,不再是中年人的样子。
杨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得不赞叹起来一一人才!专业演员,这个人肯定要把他带出去,潜城娱乐圈我承包了。
杨逍在赞叹,另外一头却在上演父子相认的戏码。
师尊伸了伸手,想要摸摸詹钱的脑袋,这个动作他平时可以做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手臂颤抖,有点不敢摸上去。
詹钱也变得倔强起来,他昂起脖子对准师尊,“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傻孩子,为师……为父怎么会杀你。”师尊颤声道,那句为父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眼睛之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很想詹钱认可自己。
“你刚才不是认为我杀了你的徒弟吗,你不是准备动手要给他们报仇吗。”詹钱越说越激动。
师尊见他没有反驳“为父”一词,心中大喜,他连忙道,“他们都不是你杀的,是他们杀的,我现在就杀了他们两个,为你出气。”
师尊目光转向杨逍两人,眼睛中不再是慈祥,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杀意,身上长袍无风自动,仙元凝聚,空间变幻,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要把杨逍两人留下来。
这个时候,杨逍也终于知道詹钱为什么对师尊有恃无恐,原来是一出认父的戏码。这是灵卜的能力,在长久以往的接触中,一点点地影响身边人的思维。
张存掌他们只是一些小杂鱼,詹钱没有太过用力,真正用心的是对师尊的影响,特意选择渡劫时作为突破口,在潜移默化中增加改变了一些记忆,导致眼前的局面虽然古怪,但在师尊心中却是顺理成章。
渡劫是一次身心的蜕变,这个时候也是最为危险之时,不论身躯还是意识,而且还会面临幻境的考验,记忆意识十分不稳定,詹钱就在那个意识最为薄弱模糊之时对修改了师尊的记忆。
“你很卑鄙,这种乱认爹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亲爹会怎么想,你亲娘会怎么想。”杨逍传音给詹钱。
还不是因为你……詹钱差点又一口血吐出来,传音过去,“你居然还有脸说别人卑鄙,世间上最卑鄙的人就是你。”
“哈哈,想不到你脸皮如此厚。”杨逍大笑起来。
“尽管笑,你马上就要死了,再也笑不出来。”詹钱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有用吗,我让你看看高级把戏。”杨逍说完后,转头看着师尊,沉声道,“你真的要动手吗?为什么一个不孝子,杀死另外一个亲人,你认为值得吗?”
师尊愣了愣,面露疑惑的神色,看着杨逍仔细打量。
杨逍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闪身将苏瑜倾让出来,“大蒜湖湖边的村子,除了卖烧饼的,难道就没有其他卖东西的吗?”他反问一句。
师尊陷入了沉思,茫然的神色之中出现好几个画面,有些模糊,又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看来你是不记得一家卖皮的铺子,也不记得那家人姓马。”杨逍摇头叹气一声。
“马卖皮店?”师尊又是全身一震,似乎有些印象,他指着苏瑜倾,颤声道,“难道,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