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脚步有些凌乱。
在前往爱丽丝菲尔的藏身之所的路上,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这一次的袭击来得突然,就连一向十分谨慎的他也完全没有准备。
最主要的原因,是布置在驻点之外的警戒用结界,以及使魔都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再加上对方突破魔术防御结界的速度太快了。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机能正在退化,而无法主持结界,但卫宫切嗣更多的以为是对方魔术实力高超。
强大的魔术能力,再加上操控多个式神来袭击的手段,怎么想,这次突然袭击嫌疑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Caster。
“Caster……”
卫宫切嗣轻声念着。
他当走入后巷,一直保持着冷漠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加快脚步跌跌撞撞的奔跑过去,果然,事先准备好的隐秘藏身之所如今大敞四开。
“爱丽!”
卫宫切嗣从地面井盖已经被丢到一边的下水道井口跳了下去。
虽然此处在地面被伪装成下水道井口,但内部并不是真正臭气熏天的下水道。
或者说,此时“井口”内部能作用幻象伪装成真正下水道的结界已经彻底被打破。
卫宫切嗣沿着一条弯曲曲折的光滑管道飞快下滑着,很快落在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地下室中。
果然,被久宇舞弥送到这里的爱丽丝菲尔已经不在了,放在此间的床上如今空空如也。
卫宫切嗣飞快站起身,意图在其中寻找有用线索。
然而,情况却让他失望了。
以爱丽丝菲尔如今毫无反抗能接受的身体情况,不管是谁掳走她都轻而易举,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此刻的卫宫切嗣全身脱力,有些颓然的跌坐在了床前。
“爱丽……”
他喃喃的念着妻子的昵称。
就在今天晚上……
从Saber独自跑出去并遭遇战斗开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几乎失去了一切。
不合拍的从者,最默契的搭档,让他深爱愧疚的妻子……
以及越来越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个一直以来都冷着脸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从眼中涌出了泪水。
但他的五官依旧冷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泪就那样从眼中流下。
“Caster……”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找到Caster的所在之地,他想要试图用尽全力去营救自己的妻子。
但今晚他的消耗太大了,Saber的战斗用抽取了他大量的魔力,自身的战斗又透支了大量的体力,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只能颓然的再次跌倒。
“爱丽!”
他颤抖的手撑着床沿想要站起身来,却又双手一软再次跌下,下巴重重的磕在了床沿上,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
鲜血从他嘴角留下,这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红色血丝。
与此同时,一道道阴影状的诡异突然再次爬上了他的脸颊。
……
“言峰绮礼,真是会见缝插针的家伙。”
宇智波离站在树顶之上,闭目轻笑。
在他的感知之中,此时的言峰绮礼正用肩膀扛着昏迷不醒的爱丽丝菲尔,大步走向城市角落,圣堂教会的教堂。
宇智波离可真是没找到自己居然会一时不察,被言峰绮礼那个恶人神父趁虚而入,偷偷掳走了爱丽丝菲尔。
当时他自身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斑和Saber的战斗之上,对于另一边纸人分身的行动只是起到接收消息的作用。
所以这件事必须是纸人分身大意了啊!
宇智波离点了点头,觉得分身就是没有自己本体靠谱。
此刻,他突然笑了笑,抬手放飞了一只新的纸鹤去给前方完全没有等他的斑传递消息,他自己则是转身朝着市区的方向掠去。
……
“回来了,绮礼。”
Archer用慵懒的姿态坐在沙发之上,看着走进门了言峰绮礼,举了举手中盛着红色酒液的高脚杯。
“你怎么又来了,Archer。”
言峰绮礼脱下外衣甩到一旁,皱眉看着Archer。
“而且,这都是我珍藏的酒。”
他抬手松了松自己身上衬衫那扣得紧紧的领口,却没有解开一颗纽扣。
“不要说这种废话,绮礼。”Archer昂起头道,“本王来此,你该感到荣幸才对,你的品味得到了王的欣赏。”
说完,他摇了摇高脚杯,抿了一口酒。
“圣杯战争已经进行过半,这时候你应该在我的老师远坂时臣那里保护他。”
言峰绮礼生硬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酒和一个高脚杯。
他拔出瓶塞,给自己倒酒。
“呵。”
提起远坂时臣,Archer立刻冷笑了一声。
他用猩红的竖瞳看着言峰绮礼的背影,用傲慢的语气道:“你可不要搞错了本王和时臣的主从关系,是时臣向本王进贡魔力以换取侍奉本王的机会。而本王若是觉得他侍奉得还算尽心,自可将他渴望的圣杯赏赐与他。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本王自可随心所欲。”
言峰绮礼端着高脚杯转过身来,语气漠然的对Archer道:“那你就随意吧,英雄王。”
“呵,说说你吧,绮礼。”
Archer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你似乎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嘛。”
杯中红色的酒液不停晃荡着,却没有一滴脱离他手中透明的高脚杯。
言峰绮礼默默喝了一口酒,沉默不语。
Archer抬起手,透过杯中晃荡的红色的酒液看向言峰绮礼。
他眼中的言峰绮礼此刻仿佛全身沐浴在鲜血之中。
“说说看吧,绮礼。你为什么这么做,掳走爱因兹贝伦的那个人偶,是为了什么呢?”
Archer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明明Assassin已经退场,失去了从者你已经彻底抛掉有关圣杯战争的一切,设置你的老师远坂时臣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离开冬木市的机票。”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别样的蛊惑。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圣杯选用成为御主,只不过是为了协助你的老师远坂时臣的夺取圣杯才会参加,平时也一副以远坂时臣马首是瞻的样子。
Assassin退场后,你说自己终于解脱了。”
Archer嘲讽的笑着。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失去从者之后的你如今应该收拾好好了自己的行礼,期待早些坐上飞机,离开冬木市。”
言峰绮礼低头喝着酒,似乎对Archer的话充耳不闻。
Archer愉快的笑了两声,继续道:“告诉本王,今晚你为什么做了多余的事,绮礼。”
言峰绮礼抬起头,看着Archer的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看来你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了,绮礼。”
Archer再次对他举了举酒杯。
“你在大胆的追求……愉悦。”
“也许吧……”
言峰绮礼又开始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杯中红色透亮的酒液。
“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绮礼。”
Archer低声笑着,他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接下来远坂时臣他会为你送上出师的礼物。”
“啊。”
言峰绮礼僵硬的弯了弯嘴角。
“我回去向老师告别的。”
“告别吗?”
Archer再次笑了起来,他低着头,垂下的金发遮住了猩红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