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回忆道:“当时是陛下主动请缨,哎,具体情况就不多说了,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看冷芯嘴上说着不服气,眼中却闪着兴致勃勃的光芒,又回忆起另一件事:“还有一次,那是陛下十五六岁的时候的事了。”
“当时,皇上派已经成为贤郡王的陛下去处理一桩贪污案。”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有谁会承认自己是贪官?”
他绘声绘色道:“更别说,那人还装得天衣无缝,除了把自己和家人、手下装扮成清贫的模样,甚至还跑到陛下面前哭穷。”
冷芯有种听故事的新奇感,看张贤说到这顿住了,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张贤嘿嘿一笑:“他们想演戏,那我们陛下,就陪着他们演了场更大的戏。”
他故作神秘道:“陛下看似按兵不动,实际上却暗中联系了当地的第一商贾。”
“他许了那商贾成为皇商的机会,让那商贾全家配合演了场灭门案。”
看冷芯听得入迷,他也说得起劲:“然后,让唯一幸存的继承人,以谋求生计为由,贩卖家中古董。”
“那贪官最爱贪小便宜,听到这消息,自然是暗中派人来收购。”
看冷芯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继续道:“却不成想,那些古董都是陛下做局整的假货。”
“那贪官想要找人家算账,却没想到,这样真好中了陛下为他准备好的圈套。”
冷芯点点头评价道:“以利诱之,投其所好,对症下药。”
她看着张贤由衷地赞美道:“他果然是聪慧过人,不同凡响。”
张贤又回过头说道起来:“所以说,以陛下的头脑,若真想对付您,那真的很容易。”
冷芯轻笑一声:“你又怎知他没有?”
张贤睁大眼睛道:“您是没瞧见,当初您要去樱城的时候,陛下有多紧张。”
他抱起双臂:“在下也是从那时才知道,陛下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冷芯想着他们过往的种种,也觉得以他聪慧的头脑,若真耍心机,确实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眼眸微黯:“那又如何,本尊和他本就不可能。”
张贤不解道:“虽说你们二位的身世差距,确实是悬殊了些,但也并非不可能吧?”
他看着冷芯真切道:“毕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冷芯听他说了这么多,已经大概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有些事,不是努力用心就能做到的。
她想了想,看着张贤诚恳劝道:“你与其在这说你们陛下好话,不如多去你们陛下面前说说本尊坏话,本尊和他,至少今生,是绝不可能的。”
张贤看冷芯转头要走,有些急道:“到底为何啊?可否告知在下因由?”
冷芯微抬眼皮:“本尊时日无多,还要有别的理由吗?”
张贤瞳孔瞬间放大,他惊愕道:“什,什么?不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想起什么,却还是不愿相信:“之前陛下确实说过您身体不好,竟是,竟是不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冷芯低下头看着地面,语气冷淡:“所以,以后多劝劝你们陛下,别做无用功了。”
说完,便撇下发愣的张贤,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