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芯淡笑一声：“说得也是，不过，本尊这教主之位坐得可并不安稳，到头来，本尊手下都没人了。”

她似是喟叹：“本尊这个魔教教主，当得可真是失败得很呢。”

陆轩宇看她这虚弱的模样，眼中划过不忍，但面上依旧淡漠道：“今日之事，是你的错。”

“要堵住悠悠众口，杀人，是最蠢的办法。”

冷芯低笑一声：“或许吧，不过那又如何呢？本尊是魔教教主，是他们口中的妖女，本尊的做法，是与身份最相符的做法。”

陆轩宇冷声道：“冥顽不灵！你，你就没有半点悔意么？”

冷芯低低一笑，却并不回答，她抬眸看向陆轩宇：“你想说的，就这些吗？”

她勾起毫无血色的唇角：“本尊，可是要死了呢，你不跟本尊道个别吗？”

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一场相识，再见，就真是陌路了。

陆轩宇看着她默不作声，突然，他弯下身在她身侧低声道：“朕知道，你怎么都死不了，不是吗？”

冷芯心中微惊，她倏然抬头看向陆轩宇，却见他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事他怎么知道，所以，这就是他毫不犹豫动手的理由吗？

因为她死不了，所以怎么伤都无所谓？

可是有一种死，叫做心已死，那时，人便成了行尸走肉。

冷芯慢慢闭上眼睛，最后的力气都耗尽了：“或许吧……”

陆轩宇看着她慢慢没了气息，眼中没有半点忧伤的情绪。

反正，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她，也只是会昏迷一阵，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可是他忘了，哀伤大于心死，他那几掌，虽是隔着人偶，却同样，让刚刚对他放下心防的冷芯，受了不少的创伤--不可磨灭的心灵创伤。

……

陆轩宇看着头发蓬乱，几乎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陆轩宁，淡声问道：“如何？输的可服？”

陆轩宁惨笑一声：“你说你不在意皇位，可你对权利的把控比谁都厉害。”

他看着陆轩宇嘲讽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把皇位作为聘礼？当初，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吧？”

陆轩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当然不是，若她当初答应嫁给朕，朕真的会让她当皇帝。”

他毫不掩饰地直言道：“不过，朕从来不会让事情脱离朕的掌控，就像朕愿意用毕生功力去帮她救人，是因为朕有办法恢复。”

“权利也是如此，皇位上是谁无所谓，只要皇权在朕的手上，这就够了。”

陆轩宁听他这么说，先是呆了一瞬，突然，他大笑起来：“呵，哈哈，果然，真不愧是皇家人。”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天下，还有比你更可怕的人吗？你的心思，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啊。”

陆轩宇只当他是在赞美自己：“所以，朕才是天下之主，也只有朕才是。”

陆轩宁看着他：“所以，我造反，不，我在宫里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