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跑到了温泉附近，千以书见人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跑步，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少年也是，面色苍白到难看，目光怔怔出神，陷在刚才的枪声中，惊恐不安。

千以书调整好呼吸后，很快留意到少年的异常，知道他肯定是吓到了，她其实也吓到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这件事她多少也有责任，她年纪比他大，应该要安抚他的。

“自由，你是不是吓到了？不要怕，也许那个人只是受伤了，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千以书主动伸手握住少年指骨分明的大掌。

少年眼神微动，眼底还残余着惊恐，摇晃着脑袋，苍白的唇瓣无声地一张一合，重复着。

“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千以书看懂了他的唇形，重重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自责，你好好听我说……”

“小自由你虽然会写字，但在这种环境下你肯定没有机会学法律吧，以后你有机会学习的话就会知道，法律上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的意思就是，有人想伤害你，你为了避免自己受伤害，迫不得已做出了防卫，你的本意不是要害人，你只是要保护自己，法律也讲人情的，你没罪……”

少年似懂非懂，只是茫然看着千以书，今天他经历了太多他以前没经历过或者说是未知的事。

为什么一个男人要扑上来扒他裤子，看他的眼神是那么露一骨……

他第一次见到电脑，电脑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还能说话交流。

他第一次摸枪，明明是小小的物件，竟然能穿透身体，流出血来。

还有漂亮姐姐告诉他法律，告诉他正当防卫……

他不是很懂，但似乎释怀了一些，可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