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牙追杀师仲柯却无功而返,楚淮当即下令搜查师仲柯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长乐馆现在一片灰烬,尸体之中,他倒希望能找到她。
已经三日了,一束阳光洒在她脸上时,她梦中仿佛也是暖流飘过,她全身都是暖的,没有痛苦,就如身在一片云彩下,微风徐徐,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她的双眼有些沉,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周围,这周围的桌椅,床榻还有盆栽,房间里弥漫着药草的气味都很陌生,这里不是长乐馆。
细细回想起来,长乐馆真的被一场大火而毁掉了,发生快的如假象,而她刚动一下手指,才感觉到有另一只手在紧紧握着她,这就是她刚才梦里感觉到的温暖吧。
独孤朗头发糙乱的趴在她床边,显眼的两个黑眼圈好重,比她还沧桑,好像病的是他才对。她嫣然一笑,她记得长乐馆被人追杀时,她拼命躲起来,却差点被大火带走,她以为她差点折在这里的时候,独孤朗却从火海中走出,将她抱起,她只是没有了力气,他竟以为她死了。
这么一个男子,师仲柯明白,从始至终,他为自己做了很多事,只是没想到楚淮竟会对她赶尽杀绝,能一再在她生死一线出现的人,只有独孤朗。
那红豆……她虽是意识模糊时相送,但她现在也觉得送的不后悔。
“独孤朗。”她轻唤了一声。
…………
“爹,那位姑娘醒了。”独孤峒对独孤宇河道。
独孤宇河既有喜悦又有愤怒,“告诉我做什么,那小子知道就行了!”
独孤峒这几日都看在眼里,独孤朗对那女子不离不弃的模样,十分颓废,如今师仲柯醒了,独孤朗也不至于继续如此下去,可爹愤怒的原因还在那个师仲柯身上,她毕竟是独孤朗从长乐馆救回来的人,长乐馆的人是绝对不能让父亲接受的。
独孤峒淡然,“爹,朗儿变了,您没发现吗?”
独孤朗在火海之中穿梭的这份勇气,换作以前,独孤朗是死也不会为了救人而这般的。
“那有怎样,你不看看是为了谁!”独孤宇河又是气不打一出来。
独孤峒不可否认,可独孤峒也无奈,只好道:“爹,我让嬷嬷看过了,她有守宫砂。”
独孤宇河先是一愣,没想到独孤峒会去做这种事,但他最在意的不仅如此,“可她终究是长乐馆里的人,还金字号花魁,她出身就是如此!”
独孤峒沉默不语,有一件事他一直想说,在师仲柯昏睡的几日内,他再三考虑,独孤宇河看出独孤峒的犹豫,“你还要说什么就说,有什么事还瞒着我的?”
独孤峒迟疑了一下,说道:“爹,您还没有见过她,但我看她有些眼熟,和十年前我在鹿西坡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说到十年前的鹿西坡,独孤宇河心头一颤,还有惊讶,“你说什么?”
“爹,还记得十年前在宫里,淮王殿下要皇上赐婚一事吗?那时仅有几个人在场,包括皇上都以为淮王殿下当时还小,只是在玩,后来所有人就没在意这个,当时淮王去请求赐婚的人,您是知道的吧?”独孤峒虽然那时与淮王年岁相同,可他对那时的淮王记得很清楚。
独孤宇河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随即这个大胆的猜测被独孤宇河一口驳回,“不可能,事过十年,那时的人都死了!”
独孤峒也深知这一点,“爹,可我看到的师仲柯,和十年前看到的女子,真的很像,虽然十年已过,但我依然能认得出来,只是,她眉心少了一颗美人痣。”
“那就是你认错了人,相像的人这么多,又是十年之久,你难免会认错。”独孤宇河还是不相信独孤峒说的,独孤峒也不再继续讲下去,也许真的是他认错了。独孤宇河说完仍然满是质疑的离开,只有独孤峒还在意这件事,他不知道他的直觉对不对,总之,他也不希望这件事成为现实,不然只会引来一阵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