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桓鼓了鼓掌:“上一局是老先生选择的赌法,这次在下来选如何?”
赌王眼神微眯,这个年轻人貌不惊人,莫非其实是赌术高手?
“你说赌什么?”赌王有些提防地问道,要是这个年轻人提议不合理,这局自己就直截了当地以不合规矩为由拒绝,无论如何,这一局自己一定要拿下,不能再失误!
“你我不如以这铜钱为注,猜猜正反如何?”姜桓随意从腰包里摸出一枚铜钱,丢给赌王。
赌王面无表情:“这怕是不妥吧?老夫倒不是怀疑公子,可是赌局自然是要公平公正,公子又是提议赌局,又是自己拿出铜钱,就是老夫相信公子不会从中做手脚,怕也不能服众啊。”
姜桓似乎吃了一瘪:“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比?”
赌王环视众人一眼:“不知哪位朋友愿意暂借老夫一枚大吴通宝,来日老夫必有厚报!”
众人纷纷慷慨解囊,赌王一个人情分量可不小,区区一枚大吴通宝不过值钱十两,换来一个赌王的人情绝对是稳赚不赔。
赌王看似随意地选了一位赌坊常客,还特意让姜桓亲自从中拿了一枚通宝以示清正。
姜桓暗自发笑,实际上他神念注视下一清二楚,那人看似是赌场常客,是无关之人,可实际有一道气运暗自和赌王相连,竟然是赌王的一颗暗子,想必赌王也正是借助这人的帮助方才立于不败之地。
自然,所谓由姜桓挑选的铜钱更是每一枚都动过手脚,全都是有缺陷的伪钱,即使细看都很难分辨,姜桓要不是神识看出这钱上一层灰黑色气运,肯定也当真了。
可是看穿一切后,姜桓之觉得好笑:“那啥,赌王是吧,你来抛,我来猜,如何啊?”
赌王眉头一挑,好小子,自己撞上来可别怪我,当下也不客气,高高一抛,圆滚滚的通宝便翻飞在高高半空,再信手一接,铜钱便被牢牢压在桌面上。
“公子,请。”赌王自信无比,这枚铜钱不仅可以肯定是背字朝上,而且就算他猜出是背,那凭借自己的赌术,也完全可以在姜桓猜出之后悄无声息地改成另一面。
姜桓看似不经意地摸出一把小刀:“那我就猜……背面吧!”
说完,手里刀子竟然如同点光一般,飞向赌王!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连赌王的眼力都猝不及防的时候,飞刀已经一闪而过!
赌王甚至来不及呼救,下意识闭上眼睛,抬起手护脸!
“当!”一声脆响,飞刀正好插在桌面上。
“你!”惊魂未定的赌王怒不可遏,就要翻脸。
姜桓却悠然自在地抿了一口茶:“看看结果如何。”
众人这才回想起这赌局,纷纷看过去,才发现桌上飞刀,竟然洞穿铜钱,正好插在桌面上,却又恰到好处地没有将铜钱斩为两截!
赌王倒吸一口冷气,好恐怖的身手,这是刚刚这个少年的手笔?竟然如同成名的武道大师一般深不可测!
“是……是背面朝上!”忽然有人说道。
“真是背面……”
“嘶……好厉害的少侠,我看旁边那姑娘肯定是他内人!”
“怪不得敢挑冯老七的场子,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按规矩,这次是冯老七输了啊!”
“何赌王这次也失手了……”
赌王汗流浃背,如坠冰窟。
自己输了……自己竟然输了……这个少年到底……
“怎么,四万两银子输不起?何赌王,你还有一次机会哦。”姜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其实按照规矩这时隆兴赌场已经输了,不过要是少年愿意给机会,何赌王确实还有一次机会,不过要是那再输了,恐怕就是身败名裂了。
“不用赌了,是你赢了,老七,给他四万两银票。”赌场老板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貂皮大衣的年轻人,饶有兴趣地看了姜桓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姜桓看了这年轻人一眼,其实刚刚他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存在了,灵眼一看,此人一声纯青气运简直鹤立鸡群,又有隐隐约约龙纹,恐怕是皇室子弟。
青年身边一个清秀异常的男生正好奇地看着自己,恐怕是男扮女装的大户人家小姐。
姜桓虽然如今气运青黄,远逊此人,可毕竟是见过宋时镇吴复中这种绝世猛人的,眼界之高,区区纯青还入不了他的眼,至少也得生出异象才算值得姜桓另眼相看。
气运青黄之后就是纯青,然后是深青,再然后才是如章逸夫一般生出异象,纯青华盖加身,之后姜桓见过的就是韩国公吴复中这般深不可测,老树仙山,再高就是宋时镇青到极致,有一丝紫气暗孕,成纯青白虎,眉心一点紫气,则是王朝气运加身,不仅贵不可言,更是对于武道益处无穷。
大吴制,省,州,郡,县,红气对应县令,黄气对应太守,青黄对应刺史,青紫对应一省总督,实际上大吴没有那么多节度使和藩王,且都是在边缘省或者州才有这特殊权力的怪物,但是仅仅依靠出生就有纯青气运,就是宰相子嗣也没有这么夸张,一定是已经得到了爵位的皇子皇孙,才有可能有这么大的气运。
那么这人不用多猜,不是刚刚随皇帝北伐回京的燕王,就是还没有离京就藩的宁王。
姜桓微微一笑:“我叫王崇德,来自蜀川省东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