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眉毛一扬:“在下祖籍确实河北,只是自故家父西迁入蜀,便生长于蜀地。”
“苏寅,失礼了。”宁王淡淡地提醒,名叫苏寅的年轻人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端起酒杯:“在下失礼了,自罚一杯。”
见他这惫懒不成器的样子,宁王哭笑不得:“你啊,就是为了多喝这一口酒吧?”
一口饮尽,却还一脸意犹未尽的苏寅啧啧酒杯:“王……灵公子你这儿可都是极品好酒,平时我一个人来这里,这帮狗眼看人低的还不拿出来,得亏是跟你一起,才能蹭到这么点。”
宁王一阵无语,腹诽道,要不是你每次来喝酒都喝水一样,一点不心疼不说,喝完了还耍酒疯赖账,说是王爷交代的事情,结果每次都是他来擦屁股,搞得王府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还以为是自己小气。废话,他堂堂大吴宁王至于小气到连酒都不乐意给你喝?
“苏寅,字韶光,乃是鼎鼎大名的八大山人之一苏祁的后代。”宁王一边帮着姜桓介绍道:“这位是付钟,当朝户部尚书家二公子。”
一听姜桓就明白了,都是宁王的小圈子,这是来拉拢自己来了。姜桓春风满面拱手:“失敬失敬,诸位公子面相异于常人,果然都是书香门第,在下敬诸位一杯。”
场面话说的没毛病,苏寅和付钟都挑不出毛病,便举杯对饮一口,能不能结交先另说,王爷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苏寅立马就勾搭上来,和姜桓勾肩搭臂的:“好说好说,既然相识一场,我干了。”
苏寅的豪爽也让姜桓不由的起了好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畅爽淋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王兄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啊?”宁王似随意地一问,实际上他很期待姜桓回答一句无事可干,这样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招揽他来。
姜桓看出了蜀王的念头,摇摇头:“在下打算投身科举,这些俗务向来交给管家宋伯处理。”
“哦。”宁王有些失望。科举,那就是如今无暇其他了,这样的士子就很难招揽了,毕竟他怎么也争不过他父皇啊。
可苏寅却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又科举,不是才刚刚过完举人试吗,难道你想连考?”
付钟的眼神有些异样,他就是举人之后直考进士,可惜惨败,三榜都没进。
“不过是试一试罢了,毕竟多一次考试的机会,下次就可从容面对。”姜桓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苏寅还未说话,付钟倒是不屑地先咋舌一声,摇摇头:“现在的晚辈就是膨胀了,在偏僻的小地方得了举人第一,觉得自己解元就了不起了?本朝数百州,这样的解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凭什么争得过人家?”
姜桓心中微怒,自己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头一次见便接连讽刺,自己和这人是有仇?
宁王苦笑一声:“文元兄,过了。”
苏寅也帮腔:“就是,不过是没中进士,明年大不了再考,何必迁怒一个后生。”
付钟恼火不已,可见到两人都说自己不是,只得忍气敬酒:“失礼了。”
姜桓摇了摇头:“在下也有不是,不知付兄苦处,在下饮满此杯。”
苏寅哈哈大笑一声:“好酒量,来,这可是王……灵公子大方才舍得请的酒,王兄你可是赚大发了。”
“谢灵公子招待。”姜桓微微一笑,姿态摆低,丝毫没有恃才傲物之气。
宁王越发欣赏姜桓:“既然今日有缘,不如饮酒作诗一首,如何?”
姜桓欣然答应:“正有此意。”
见三人其乐融融,付钟反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不甘落后,说道:“若是只王兄一人作诗似乎太过单调,不如灵公子命题,我等各作诗一首,待一刻钟后同时展开,可乎?”
宁王大喜:“好,就按付文元说的来,今日既然是为王兄接风,不如便以友人为题作诗,诸位如何?”
苏寅眼珠一转:“哈哈,在下有了想法,便不客气先行一步了。”
姜桓也微微一笑,抬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