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回到屋内,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皇帝为何在除夕夜出宫?穿着还是练衣,不是为了保暖而穿在身上的棉衣。
这......
见姜桓脸色铁青,夜倾姿面色稍变:“夫君,可是外面有变?”
“嗯。”姜桓张开神识,可是皇帝就在不远,紫气压制的厉害,基本上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仿佛雾里看花一般。
皇帝......要杀人了!
得出这个结论,姜桓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皇帝背后那纷纷的人影,分明就是森严的禁军!
“这几日你们千万不要乱出去。”
姜桓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被皇帝误会自己的意思,反手将自己抓起来,章惇可不会看着自己老师的份上为自己开脱!
果然......没过多久,外头就传出了喊杀声,还有大片红光升起,这可不是气运的红光那般祥和宁静,反倒透着一股凶气,让人窒息。
只是皇帝到底掌握了什么,非得要在除夕夜晚上来杀人......姜桓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皇帝还有几年好活,下又有宁王这位“贤太子”可继承大位,江山稳固,外无敌寇,内修文政,这一派中兴之相,到底是谁招惹到了皇帝头上,让皇帝气到连过完年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要他立刻就死?
姜桓看不见的地方,两拨人已经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
一波是守卫城门的官兵,一伙是叫嚣着安国公会替他们找回场子的家丁。不,不能简单地叫他们家丁,因为他们不仅穿着和制式官兵一样的装备,还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私藏甲胄十副,刀斧十五,形同造反。
看这兵丁的数量,早已达到好几百之数。
站在不远处的皇帝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他手下的禁军如同是铁人一样纹丝不动,仿佛没有看见远处两拨人的厮杀。
若是朕没有看见......恐怕又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甚至都未必会上到奏折里吧?
开国公爵,竟然跋扈至此,连朝廷官兵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原本还担心是冤枉----即使真是,那杀了也无妨,毕竟是不稳定因素。
可是既然私藏兵器,招募家丁,还聚众造反,这就足够让皇帝遍体生寒。
听说原因,最初仅仅是为了青楼的几个姑娘争风吃醋而已,纨绔子弟,谁没有为美人冲冠一怒的时候?
可侯爵家的长子被伯爵家的嫡子比下去了,不服气,回家搬救兵,拉出一两百号人来,伯爵家的子吃亏了不服气,求家里带私兵教训教训侯爵家的崽子。
最后两边都有了上千人。
这一开始还是克制着,给各自主子留下脸面的斗殴,不知何时就变成厮杀,甚至几位当事人,还有身份地位不低的几位统领,全都亲自下场。
这要是没有传到皇帝耳朵里面,在几位公爵眼中,未必就是什么大事,当丘八的,那个月不闹点事情出来?
可是皇帝实际并不知情。甚至,皇帝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手里有兵权,有甲胄,有刀斧,甚至还有弓箭,这不是造反,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