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苏晚月的耳朵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刺耳。
她忍不住又握紧了拳头,这个小贱婢,居然敢叫自己苏姨娘!她有什么胆子敢这样称呼她!虽然自己此刻的确已经不再是侧妃了,但好歹她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她叫什么不好,偏偏要挑自己最不喜欢的称呼叫!
等之后她收拾了风惜画,再收拾这个小贱婢也不迟。
苏晚月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面上却笑着说道:“没错,正是这些花儿,它们的香味很好闻,就连妹妹闻了,都忍不住有些流连忘返呢。不知道姐姐,有没有闻过这花儿呢?”
风惜画摇了摇头,不知道苏晚月的眼神中为何带上了一丝期盼。
她开口说道:“方才姐姐也注意到了,正想去闻一闻,妹妹你便来了。不过既然这花儿对姐姐有效,姐姐自然不会怪妹妹擅自行动,妹妹也是为了姐姐好。”
苏晚月:“……”她来早了!早知道这样,她就晚来一步了。
但是风惜画已经开口了,苏晚月自然不能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只得陪着笑说道:“只要姐姐喜欢,妹妹便满足了。”
风惜画不经意的问道:“姐姐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儿呢,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呢?”
苏晚月心中不禁嘲讽的一笑。
这个小贱人自然不认识这种花儿了,平时装得那么懂花,如今还不是根本不认识这个花儿。不过不认识最好,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苏晚月心中放了心,她开口说道:“姐姐,这种花儿名唤曼达罗,听说是生在极寒之地的花儿呢,花期有好几个月,生命力也十分的旺盛。能够在极寒之地成长的花儿,想必本身的意志也是十分坚强的,当初妹妹听闻竟然有这样的花儿,也着实有些惊讶呢。”
旁边的清风没想到,这所谓的曼达罗,居然这么厉害,还是在极寒之地生长。要知道,这极寒之地的温度,可是相当低的,就连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很难生存,别说是一株看起来这么娇嫩的花儿了。
曼达罗么……
风惜画在内心暗暗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她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也许是在某一本书上吧。
罢了,大不了回去看一看,便知道了。
风惜画也不再纠结,她看着苏晚月,开口说道:“这个花儿确实挺好看的,没想到是在极寒之地生长,倒是挺符合它的外表。妹妹这般有心,姐姐便在此谢过妹妹了。”
苏晚月连忙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姐姐言重了,如今姐姐可是怀了谦哥哥的宝宝,这可是二皇子府天大的喜事。妹妹就算是为了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也自然要尽心尽力才是。毕竟妹妹也是谦哥哥的女人,自然是要为谦哥哥分担的。”
苏晚月说到后面,又摆出了一副有些娇羞的神情。
风惜画暗自搓了搓手臂,罢了罢了,她还是不要再想太多了。
苏晚月究竟想做什么,自己心里大概有底了。原来她兜兜转转了这么多的弯儿,是为了这个花儿呀。
风惜画虽然不知道苏晚月具体的目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苏晚月所做的一切,必然是没安好心的。
她所说的话,也全都不过是幌子罢了。她风惜画又不是个傻子,当初被苏晚月害得这么惨,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因此,风惜画心底暗暗有了计较,但面上却不显。
“如此,便谢谢妹妹了。”风惜画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了,夫君也准备要回来了。他昨儿个答应了自己,今天中午要陪自己用餐的呢。
风惜画刚想说什么,虽然她挺不想问,但苏晚月在这里,这条路是夫君回来的必经之路,她必然会看见的。
“妹妹你……”
眼看着风惜画开口,想要对自己说什么,苏晚月已经“腾”地站了起来,冲着风惜画行了一个礼,浅笑着说道:“姐姐,这阳光越来越大了,妹妹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还是回房中躺着去了。姐姐您也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妹妹便先行告退了。”
苏晚月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步履有些匆匆的离去了。
风惜画在背后,有些奇怪的看着苏晚月的背影。这个女人,怎的跑得这么快,难不成,她如今不敢看到夫君?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呀,她不是应该巴不得出现在自己的夫君面前,狠狠地刷一把存在感,让夫君注意到她么?
但是现在的苏晚月,居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风惜画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思考这么多。反正那个女人做什么,与自己毫无关系。只要她不招惹自己,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地方,自己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风惜画做事情跟苏晚卿很像,她向来都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风惜画沉『吟』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旁边的清风看到风惜画站了起来,她看着苏晚月已经渐渐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担心的说道:“二皇子妃,今儿个苏姨娘居然来找您,奴婢总觉得她有些奇奇怪怪的,总觉得……苏姨娘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二皇子妃,您可要小心一些呀。”
风惜画侧过头,瞥了一眼面前明显带着关心的小丫头,她开口说道:“放心吧,小清风,本皇子妃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否则,她又怎么会来找我呢?不过,兵来将挡,土来水淹,若是她有什么把戏,尽管放马过来,我可是不会怕的。”
清风看着自家主子一副自信的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家的主子,一定是最厉害的,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这种女人欺负呢。
她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也笑着说道:“嗯,奴婢相信二皇子妃,一定不会被那个苏姨娘欺负的。那个苏姨娘就算怎么努力,二皇子也不会喜欢她,谁叫她以前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哼!”
风惜画有些好看的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清风,没有说话。
清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对着风惜画说道:“二皇子妃,那些花儿,奴婢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您说,苏姨娘弄这些花儿过来,不会是为了对您不利吧。可是她敢这样光明正大的给二皇子妃送花,若是二皇子妃因此出了什么事,她必然逃脱不了干系呀。既然如此,她何必要这样做呢?”
风惜画对上清风有些不解,又带着担忧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目光中多了一丝什么。
“谁知道呢。”
风惜画看着不远处的花儿,思索了一番,她向前一步步的,走下石阶,往那个花儿缓缓地走了过去。
清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跟在了风惜画的身后。
风惜画很快走到了曼达罗的面前,她俯下身子,就要去闻那个花儿。
就在她的鼻尖即将靠近曼达罗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画儿,我回来了,你在做什么?方才丫鬟已经端上饭菜了,你一定饿坏了吧?快些过来吃饭了。”
风惜画愣了愣,抬起头,对上了裴谦关切的目光。
半晌,她『露』出了一个浅笑,应道:“好。”
随即,风惜画也不再关注曼陀罗,而是迈开步子,冲着裴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