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微微抚着下巴,看着面前两个毫不犹豫冲着自己道歉的男人。
看不出来,他们还这般能屈能伸。为了赢得比赛,他们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苏晚卿一双漂亮的星眸微微转了转,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答复的男人,脸上多了一丝为难。
“北齐国的二皇子,方才我可是差一点儿就因为他那一箭香消玉殒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夫君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裴修一听,嘴角微微一抽,什么叫守活寡?但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他的眸色又深了下来,桃花眸紧紧的盯着那二皇子的后背。
二皇子听到苏晚卿这般说,虽然觉得她的措辞总有点不太对劲,但背后被盯上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寒毛竖起,如坠冰窟。
不用二皇子回头,他就知道,后面究竟是谁在盯着他看。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心慌意乱好么!若是裴修再来一遍,他们可就真的要出局了。
更何况,如今令牌还被他拎在手里呢,再给他一百个胆子,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之前也绝对不敢对苏晚卿出手哪。
虽然听说天离国六皇子对自己的六皇子妃极尽宠爱,甚至为了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有她一个妻子。当初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是十分不屑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才不信这个六皇子真的会做到这般田地呢。
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天离国尊贵的皇子,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独守一棵花?
但今日,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裴修的确是这样的男人,他对于苏晚卿的感情,他作为一个外人,看得千真万确。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十分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苏晚卿。否则,如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了。
二皇子想到这里,额间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他看着苏晚卿有些为难的小脸,忍不住悄悄的擦了擦额头,生怕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北齐国便拿不到令牌了。若是没有令牌,那他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和玥郡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以后若是看到你,我保准绕着道儿走!”二皇子一急,什么话都往外蹦。
一旁的乔斯看着二皇子这般神态,翠绿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无奈,他的薄唇张了张,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论身份,二皇子在他之上,即便自己是队长,此刻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二皇子说到底也是为了北齐国不是?
但以乔斯对裴修和苏晚卿个性的了解,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道了歉,就将令牌归还?说得严重一下,如今天离国和北齐国、司幽国,原本就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天离国的人,自然巴不得他们出局,这样一来,不仅报了仇,还少了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傻子,才会将令牌还给他们呢。
因此一开始,乔斯便不抱任何的希望,他根本就不信任裴修。
在二皇子道歉的时候,他也只是环手站在一旁,颇有一丝冷眼旁观的态度。但乔斯其实很想组织二皇子,但碍于身份,他到底没有开口。
虽然皇上信任他,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挑衅皇家的尊严了。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乔斯还是十分清楚的。
不等乔斯再想下去,一旁的司幽奇也争着开口了。
“和玥郡主,你可不要听他的,方才他这一箭,若是你躲不过,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这般残忍的男人说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呢?若是将令牌还了他们,说不准他掉头就落井下石了。但我们就不一样了,若是和玥郡主愿意将令牌给我们,我们发誓绝对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至于有没有别的法子收拾他们,那就另当别论了。
苏晚卿听了司幽奇的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她都还没有开始讲话挑拨,他们自己内部居然就已经开始内讧了?这司幽奇,未免也太给面子了吧?
虽然内心窃喜,但苏晚卿的脸上却并未表露丝毫,她只是与裴修无意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了然于心了。
果然,北齐国二皇子听到司幽奇这般说,脸上立刻就带上了不高兴。
“司幽国四皇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就落井下石了,还有你们自己什么德行,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也不嫌害臊,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你——”司幽奇没想到这二皇子看着不食人间烟火,骂起人来居然这般不留情面。
乔斯看到这一幕,一张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二皇子,四皇子,我们是盟友,如何能够在此时此刻闹矛盾呢?这不是着了旁人的道吗?请您们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们会这么好心将令牌给我们吗?方才我们这般气势汹汹,更何况,我们彼此原本就带着旧怨,想必天离国此举不过是援兵之计,只是想让我们闹矛盾而已。”
虽然二皇子对于乔斯内心有一丝不服气,但此刻他说的话,自己却不得不承认,的确有道理。方才一时急昏了头,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冲那和玥郡主道歉。若是他们被骗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那司幽奇,眼中也染上了一丝不好意思,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方才主动开口说的,这真要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不对。如今听到乔斯这般说,司幽奇也已经回过神来,他们毕竟是盟友,怎知不是那天离国的人故意毁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做出此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