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生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头趴着窗台上昏昏欲睡,而顾昔寒则是专心的坐在桌案前阅读静心经,只是那个被灌输之人早已入梦乡。
放下静心经转头看向她,思绪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午后,他在认真罚抄经文,而她在乱涂乱画,过于专心的他并没留意到自己用心抄写的经文被肆意涂改。
他一向严谨自律,恪守规矩,从不怠慢学习,也不曾受过任何责罚,唯独遇着她之后,每一根青丝都是絮乱的。
“哎哟!”
熟睡中的虞未生感觉后脑勺被什么打中,一阵惊醒。
“念。”
砸她的是一本静心经,她颤颤巍巍的拿起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可怕的密密麻麻。
坐到他面前,比较随性的佝着背弯着腰,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坐没坐相,慵慵懒懒。
“坐好。”
顾昔寒冷不防一句,她只好模仿他那变态的坐姿,腰板挺直,抬头挺胸,还不忘对着他用力晃动着发育较好的‘浑圆’。
“不知所谓。”
顾昔寒微微偏头转移视线,眉头拢住。
“回桑华君,你们顾家都是男子自然是不知我们女子诸多不便,要我坐姿如你,那肯定会丰桃欲出啊。”
虞未生口没遮拦,用词低俗,简直在挑战顾昔寒的容忍度。
“行了,随你舒服的坐吧。”
吹毛求疵,力求完美的顾昔寒居然容忍了!?
这太阳打西边出不是?
这七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念。”
虞未生慢吞吞的照本全读“荒芜之初,人之纯无,性有近似,好有类同..….”
……
“今天到这里。”
整整一个时辰,她将一本将近三百多页的静心经读完了,期间只要一停,顾昔寒都会一把戒尺落她手臂上,惨无人道!
“渴死我了。”
虞未生想也没想就拿起顾昔寒面前放着的暖玉杯子猛灌,嫌弃杯子太小喝不了两口就没了,捧起茶壶直接对口干了。
“...…”
顾昔寒下意识想阻止的手又悄悄收了回来,黑眸紧紧盯着她喝过的杯沿,眸底涌现不知名的光,灿若星辰。
“我带你去你的舍间。”
虞未生跟着顾昔寒身后走了出去,距离往生舍没多远的地方有一排厢房,拱门上方牌匾写着:时花舍。
虞未生停下脚步看着上面三个字,脑海飞快的闪过许多画面,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个年少气盛,狂放不羁的女子点评着“自省舍?太难听了,不喜欢。”
女子张望着周围的花圃种满的是时花,娇艳相争,灵感一来,手握长剑跃上半空,将自省舍改成‘时花舍’
当时那歪歪扭扭惨不忍睹的字体,如今竟换成了一块刻着隽秀字体的牌匾。
这字体...
虞未生满怀惊疑地看着前方修长端庄的背影,他当时不是最反对这种随性自我,坏规矩乱方圆的事么?
曾经劝说改回去的人,现今亲自造了牌匾。
不过想想,估摸着他后来的品味提高了,觉得她当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所以就用时花舍了吧。
“进来。”
就在虞未生沾沾自喜时,屋内传来他的声音,她马上拔腿就跟进去。
“这一间是你的。”
顿了顿,这不就是当年她来顾家听教时被安排的那间么,时花舍的左边第一间,正是她现在踏入的这间。
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