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傻愣在原地的爱徒,金禅道人是满脸的怜爱,心头却萦绕着无奈。
“当年为师将你抱到你师祖跟前时,他老人家可是热泪盈眶了许久。”
“不过你是虞焉与魔族女子所出这个事情除了他老人家,也只有我们师兄妹三人才知道了,并且在他老人家面前立过重誓绝不与外人提起,所以至今金道观里的人只知虞焉是你之父却不知其母是谁。”
“你名字还是你师祖给起的,虞迟的迟是他老人家对你父亲的愧疚之心,愧疚他自己迟来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金禅道人摸着胡子看向远处,思绪又再一次陷入记忆中。
“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个普通的魔族女子,没过多久魔王丁寻风亲自率领一众魔徒前来偷袭金道观,说是我们金道观害了她女儿的性命,要我们血债血偿。”
“那场血战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幸亏得到其他世家门派的鼎力相助才免遭灭门。”
“从那次被魔族偷袭后,七大世家及其他门派决定联手讨伐那魔王,后来便是持续数个月的长久战。”
“再后来幽玺便出了个叛徒,因为得到那叛徒的有利信息,我们很快便攻进幽玺也顺利登上幽玺之巅,只是那魔王当时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居然被两名修为不高的世家家主给击败了。”
“那场围剿之战可谓是血流成河伏尸千里,实在是惨不忍堵啊,不论魔族还是正道都伤亡惨重。”
“魔族被剿灭后,各大世家门派就开始启程返回各自的领域。”
“就在我们金道观回程的途中碰到了一个侥幸逃亡的魔徒,原来他就是那个出卖幽玺的叛徒,并且为了再次获得活命的机会,他不惜将魔族中最大的隐秘告之了我们。”
此时金禅道人的目光尤为的深沉,虞未生似乎有预感到是什么,她接了一句“就是幽玺核心还有正统魔脉天赋的事情对吗,师父?”
“没错。”
得到金禅道人的肯定,虞未生的嘴角便掀起冷笑,她说“那个人后来也放了吧。”
“的确是放了。”
金道观的人言而有信,答应了对方以信息获取活命的机会那便就不会杀了。
见她眼神之中划过不甘心,金禅道人便补了一句“不过也废了他的一身修为,并且在他脸上刻了一个‘魔’字,他即便活命也只是苟活着。”
“你母亲的身份我们知道了,这个隐秘我们也知道了,你师祖他自然会联想到关键的地方,领着一众弟子速速赶回金道观。”
“他老家人回来是第一时间闭关,研究能封印你身上魔脉天赋的方法,就是怕哪天你会被人利用,也怕你控制不住这股力量。”
“十七年了......”
金禅道人感慨一声,接着说“你能在金道观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全因你师祖他老人家对你的庇护,即使坤宗道人做了掌门后也依然恪守他老人家临终前的交代,即使六剑道人对你有敌意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说起六剑道人,金禅道人再次唏嘘叹息,那又是另一段孽债啊——
“你身上的封印没有解开是不可能开启幽玺核心的,那些人一定也能看出你的魔脉天赋被封印了,明知不可能开启核心却还要怂恿你去做这个事,这背后的用意只怕没那么简单!”
现在的虞未生暂时想不通吕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但她总觉得吕卿是不会害自己的。
‘咔擦’一声。
是骨头被接上的声音,她惊觉自己的肩膀又能动了。
“谢师父!”
朝金禅道人叩了一个响头。
*
下一刻便见琐灵牢来人了,是六剑道人!
她幻出一条长鞭将昏倒在地的傅阅音卷到自己的脚边。
看向金禅道人便冷笑道“师兄这是要为此等罪徒连身份都不顾了吗?是要与整个金道观作对不成吗?”
“我徒弟自然是我自己调教了,你与掌门师兄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私自处罚我的徒弟,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金禅道人早早收起那一副柔软面孔,面对六剑道人时是剑拔掳张的气势。
“可师兄你爱徒所犯之事就怕你自己也担不起啊。”
六剑道人明嘲暗讽。
“那就更不劳师妹你费心了,掌门师兄还不知道你将琐灵牢秘术私传出去之事吧?”
“于仅你敢威胁我!?”
“就威胁你怎么了,张秀!”
“虞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