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是要跟他作个了断的。”
她不能永远回避苏柒。
柳姻媱从榻上站起来,缓步走向虞未生,经过她身边时说“只怕这个了断不好做。”
世人皆说当局者迷。
你以为苏柒真想你以命抵命如此简单?
柳姻媱可不这么认为。
一个能为她放弃大好前程随她入魔的男子,那份深爱到最后会否变成真正的魔怔?
姜众尧一直在细品柳姻媱那些话,总感觉她话里深藏不为人知的意味。
“虞姑娘打算去清沧?”
“没错,今晚就动身,对了,这段日子外边情形如何?”
姜众尧斟酌一下措词,说“莲坞和燕溪的分舵被捣毁,苏氏下一步朝清沧分舵下手。”
她只听到了柳姻媱跟姜众尧后面的话,前面莲坞燕溪的分舵实捣毁这些没听到。
“伤亡如何。”
“......上千。”
两个分舵的魔徒,加上支援的三百人。
最终能活着回来幽玺的,只有侥幸逃脱的不到上百人,而且回来的魔徒都身负重伤。
“不能因我一人之失,害了其他无辜之人。”
她垂下的手握成拳,眼中燃起坚定火焰。
姜众尧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柳姻媱的话让他忌惮,不过虞未生既心意已决,他也不必劝说些什么。
*
太阳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后,虞未生领着二十名魔徒,从幽玺最近的海域出船。
只是谁都没想到有一个身影偷偷潜上了船。
“何人!”
兵器亮出的声音。
“抚安公子!?”
吓得倒在甲板上的少年,原本盖着的盖帽掉落了,露出惊恐的苍白面容。
魔徒不敢相信沈抚安居然出现在这里,要是被他们主子知道了还不得扒皮。
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边的动静已然惊动虞未生。
“抚安怎么在这?”
她脑袋此刻有些发痛,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沈抚安一脸快哭的模样,不敢看她那严肃的表情,低声说“抚安想出来。”
其实是想跟在她身边。
她认真的盯他好一会儿,最后轻轻叹息道“外边儿冷,进来吧。”
估计天天待幽玺之巅闷坏了吧。
走进船舱内,发现身后的人没进来,她回头问“怎么了?”
“阿生姐别生抚安气好吗?”
瞧他快哭的样子,她都舍不得责骂。
“没生你气,快进来。”
她坐在床上命令着。
沈抚安赶紧小跑进来,坐在离她稍远的凳子上,时不时瞄向她认真的脸庞,她拿着毛笔在画着什么。
不知不觉的,他陷入睡梦中。
当虞未生整理好术法的思路后,发现坐角落前的少年睡着了,于是走前去将他抱起放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子上了床去。
翌日一早。
沈抚安揉着眼睛醒来,发现眼前是她放大的面容,吓得他赶紧屏住呼吸,手指似乎有些躁动,想要去抚摸那面容。
当他手指鬼使神差的抚上后,属于她柔软温暖的细腻皮肤,透过指腹深深震撼他心头,心脏一下一下猛烈的跳动。
“唔,别闹。”
她手臂一伸,揽住他腰身,使他不禁浑身一颤。
“阿,阿生,姐......”
他的声音很细小,就像听不见似的。
“顾堇......”
她嘟囔一句,整个人完全贴进他怀里,更震惊是她居然含住他的手指。
是在做梦吗?
不,连梦都不敢这么想。
如果——
她将自己当作是顾小公子,那么他或许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