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丁犍、陈琅两人才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丁犍跑出餐厅外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对香儿抱怨道:“香儿,你也是的,怎么就不喊我一声呢!”
香儿张嘴打了个哈欠道:“我看你们两人睡得那么香,就没喊!你们喝了一夜的酒,害得我一直都没敢回家,就坐在这儿陪着呢。”
丁犍道:“谢谢你了香儿。”
香儿笑了笑道:“谢什么,我这不是怕你们两人万一喝醉了,不是没有人照顾吗!”
丁犍道:“醉就醉吧!人生难得几回醉!”
这时陈琅从包厢里走过来道:“此醉一次足矣!”
丁犍看了看陈琅道:“陈琅你也醒了,没事吧!”
陈琅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呢!放心吧!”
丁犍道:“那就好,我得走了。”
陈琅道:“你这匆匆忙忙的要到那里去,让香儿做点饭吃完了再走吧!”
丁犍摇摇头道:“不了,香儿一夜也没休息,也该让她回家好好的睡一觉的,不然晚间还怎么应付的!”
陈琅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留你了。你这要是到那儿去。”
丁犍道:“我得回清水街建材铺,看看老爹、老娘的,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大队开拔的圣旨就下达了,到那时想看都来不及的。”
陈琅道:“好好,那么我去买些果品同你一起去看看两位老人家吧!”
丁犍摆摆手道:“不用的,你去了万一说漏了嘴,让老人知道我要去边关,哭哭啼啼的我还能安心的走吗!”
陈琅道:“也是的,那你就赶快回家看看吧!我也得回家去看看樱桃,她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的。”
丁犍一拱手道:“那兄长在这里恭喜你了,可惜,恐怕我赶不上喝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陈琅道:“这个没关系的。这顿酒给你留着,等你凯旋之日咱们再来个一醉方休!”
丁犍笑道:“昨晚你还盼我早死呢,怎么过了一宿就要等我凯旋而归了。”
陈琅自圆其说的道:“你懂什么,我那是叫咒一咒十年寿,在心里为你祈祷呢!”
丁犍道:“这话说的还差不多,好了,再见!我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陈琅在丁犍身后叹气道:“唉,这小子说走就走也不回头再看我一眼,真是的!”
香儿在旁边道:“大掌柜,我想恐怕现在丁掌柜不敢回头的,此时他一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陈琅摇摇头道:“我不信,那小子生就是一副铁石心肠。”
香儿指着丁犍的背影道:“你怎么能不信呢!你看丁掌柜现在的肩头在颤抖着呢!”
陈琅看着丁犍不停的颤抖的身影叹气道:“唉,丁犍呀!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去往边关,弄得人撕心裂肺的难受,这是何苦呢!”说着摇了摇头,转身向御街自己家那儿走去。
香儿在陈琅身后撇了撇嘴喃喃的道:“哎,这就是燕雀与鸿鹄的区别!”
丁犍一路向清水街忠信建材铺走去,快到门口时,这才抄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进铺子里,向坐在柜台里打盹的丁忠道:“爹,早安!”
丁忠抬头看了丁犍两眼道:“哼,什么早安,这都大晌午了还道早安呢,我看你是不是睡昏了头。”
丁犍笑了笑道:“爹,这没过中午就是早晨的,难道孩儿问你早安不对吗!”
丁忠道:“对对,你总是有理,赶快进去吧!你娘还等着你问早安呢!”
丁犍向丁忠鞠躬道:“那好,爹我就进去了。”说着穿过店铺向后堂走去。
来到了后堂,看到母亲正在灶台那儿准备做饭,便上前问安道:“娘,早晨好!”
丁犍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这几天你忙什么呢,总是这般急三火四的着一下家,转身就不见了影!”
丁犍道:“娘,孩儿这都是瞎忙的。”
丁犍的母亲生气的道:“再忙也得顾顾家吧!你也不去那老丈人家看看,你媳妇怎么在娘家一住就是那么长时间呢!”
丁犍笑了笑道:“娘,这儿是胡鸽的家,冰柜街那儿也是胡鸽的家,她愿意在那儿住就在那儿住吗!你操什么心?”
丁犍的母亲道:“那怎么行,那有媳妇儿长住娘家的,不象话!”
丁犍道:“怎么不象话了,你这都是老脑筋的。”
丁犍的母亲回过头来道:“你说我是老脑筋!你小子再说一遍我听听。”猛然惊讶道:“哎呀,儿子你的眼睛什么红了呢!”
丁犍急忙支吾道:“没事,刚刚眼里进了沙子。”
丁犍的母亲道:“哦,这秋天就是风大,以后尽量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