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兰十分喜爱阳光,或者说她离不开阳光,才会在这里安了这么多面镜子,白扬歌像所有淘气小孩一样,也做过拿镜子折射阳光去闹朋友的事儿。
不过,这屋子的位置已经十分向阳了,这许若兰对阳光的痴迷似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沈云归站的地方有摩擦的痕迹,那是比较重的物件儿,比如小榻,椅子什么的,被强行且匆忙拖动留下的痕迹。
“我只知道朴啉病,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白扬歌道,“这块位置上的东西应该是许若兰家人所移动的,看来她的家人还是知道些什么嘛。”
沈云归听罢,起身就往外走,白扬歌手疾眼快的拽回来道:“你干嘛去?”
“问啊。”他一脸莫名其妙。
白扬歌无语,道:“你看他们家人哪一个正常?能问的出来?”
也是,那小姨娘一脸的哭丧,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审问,且那一屋子的镜子实在是瘆得慌。
“你不是渊的人么?”白扬歌道,“能不能让他们晚间过来探一探?”
这种构造的房子犯了风水一行的大忌,白日看不出,到了晚上兴许有些不一样。不过她不敢——此人不怕刀剑,就怕神神叨叨的东西。
沈云归少年心性,若是他来,恐怕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沈云归沉吟片刻,心想楚楼非常在意这个等了许多年的女人,借几个人给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痛快道:“可以。”
许若兰像个寻常女儿家一样,喜爱脂粉首饰,而这些东西正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梳妆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
光是看这些,很难让人猜到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自缢。
“许若兰虽是养父带大,但这住的倒是一点不差,”白扬歌道,“红木稀少,这屋子却大部分都是红木所制。”
白扬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下,又道:“这屋子皆孤高,宅舍,地坪,住房都是如此,都说这样的地方周围若有高宅陪衬,便可减灾祸。”
“反而一丝未减。”沈云归听懂了她的意思,“许若兰生前胆小柔弱,不知道知不知这些。”
白扬歌道:“必然知晓。”
不然也不会找上徐石了。
二人带走了一些许若兰留下的东西,许若兰貌美,用的东西也都是上上乘,来源倒是极好查的。
二人到下面的时候,那位小姨娘并没有出来。
“怕了吧,”白扬歌道,“不过该怕的应是我们。”
她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午时过后,白扬歌回府,白母正在午睡,白扬歌不好打搅她,便将从许若兰处带来带来的一些首饰给了白叶,并交代道:“明日你将这些东西送到韶夫人府上,就说我很喜欢这些款式,问她如今在哪买的到。”
白叶接过去应了,疑惑地道:“为什么是明天?”
因为贸然叫人家帮忙不好意思啊!
白扬歌向她眨眨眼,道:“三小姐今日没来?”
后者没意识到白扬歌突然转了话题,反而一蹦三尺高地惊讶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三小姐确实来了,还问奴婢您去哪了,奴婢告诉她不清楚,小姐您独来独往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