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怕,好像那些第二册就被刷下来的人多么厉害似的。
白扬歌只好说:“既然坐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分别。”管他第几册被刷下,现在不都和他们一样么?
“不不不,”他说了几句口音奇怪的母语,道,“你们国家的太子,燕国的太子,肯定能拔得头筹,留下给咱们的还有多少?”
白扬歌哭笑不得,这副模样同她学生时代的恐慌别无二致,果然这东西不分国界。
皇帝尚且不知道题目,而且多少人看着呢,谁敢动内定那一套?
白扬歌失去了聊天的欲望,浅浅一笑道:“不好意思,失陪了。”
男人看样子很失望,又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待白扬歌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另一个生的与他很像的男人闪了出来,笑道:“看上眼了?”
“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面孔,”他有些失落的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
你就没有那句话是对的。
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谁?”
“传闻燕国国师有一亡妻画像,乃出自我母后之手,长的同方才那位年轻女子别无二致。”
“你猜燕国太子此行会不会带着国师?国师是否会参加?他若是见到那女人该有什么想法?”
……
白扬歌做贼似的溜进白府,生怕被白母看到,白母最近疑心很重,一度怀疑白扬歌不做正事。
还好白母不在,不,全府人都不在。
白扬歌:“?”
她怀着无比疑惑的心情走进白母的院子,平常伺候的人都不在,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妪扫着地上的落叶。
“人都在哪?”
老妪耳朵不甚好使,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说是什么什么太子来了,夫人说略平头整理脸都紧供着前面。”
白扬歌掉头往前厅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跑的太快,她总是觉着心里很不踏实。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
忧伤。
难受。
人果然都在前厅,白扬歌远远着就听着不少人的脚步声。
她上前,便有下人低声对她道:“小姐,燕国太子来了。”
唔。
白扬歌往里头瞅了一眼,果然见到白敬坐在下位。
上面坐着一位蟒袍男子,面容俊朗,应该就是燕国那位太子了。
白扬歌低声问道:“为何到咱们府上?”
普通人住在白敬给安排的客栈,而像他这样身份高贵的宫里会另批居所。
“他们国师说来走后门,”下人似乎也非常疑惑,“就是那个。”
“那个”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白扬歌身旁。
“好久不见。”
人的记忆很奇怪,你本以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忘记了,但当熟悉的语调重新响起,谁都会跌入那虚假的深渊。
白扬歌从来不觉着自己有负面情绪,可夜色会撕开一切伪装。
人的大脑的奇妙之处便在于它可以制造精良的幻境。
沉溺不知其中。
熟悉的玫瑰香水味道,挥之不去的魔障。
“好孩子,你以为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的到吗?”
“好孩子,我终于捉到你了。”
意料之中的,不可控的事,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