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歌勾了勾唇。
假如梁乐同许如兰等人服的是同一副药,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法到现在才发病,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无法隐瞒。
军营里的那具女尸同柳青青的惨状别无二致,梁乐是否从她们的身上看出自己的下场?难的她还能保持镇定。
现在想想,她初见梁乐的时候,后者就站在屋檐上,当时的确惊为天人。
可现在想想,那天天气很热,瓦片吸光,中午时分更是烫的令人无法触碰,梁乐在上面听到了她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她如何受得了?
除非那个时候她已经像许若兰那样,向光。
元予礼秀眉微蹙,道:“楚王这样是否偏袒的过于明显?”
众人佩服她能有如此勇气,都说柳青青有这样的一个队友也该安心了。
的确,能明目张胆的反驳楚王的人不多。
意料之中的,楚王没有搭理她,略嫌弃的瞧了眼白扬歌脚下的地板,他道:“听月该有你一席之地。”
众人满脸茫然。
白扬歌恍然大悟。
她道:“多谢王爷。”
赤归笑道:“没人听你们小两口打哑谜,负责膳食的是谁?叫上来。”
白敬官职不低,这些事自己能应付的来,所以白扬歌并不担心。
元予礼和梁乐等人铁了心要等一个真相,便道:“我们能去听听么?”
不管梁乐这张脸是靠什么维持的,总之外表看上去很是迷人。
“自然。”
此地不宜久留,随行负责生活的一位大人临时叫了人在不远处原地起了一间简易木屋,比起茅草屋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专门处理突发事件的地方,白敬来了之后就在那里侯着。
元予礼,梁乐,还有同组的另一个人都去了,白扬歌等人想去凑热闹,结果被楚楼一句“滚”,把人全部吓走了。
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秦雨柔没法去,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别多费心思了,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活着呢。”
元予礼毫不在意的向她一笑。
白扬歌拉着秦雨柔回到她们的房间,几个人一想到隔壁有个死人难免不舒服,三十八道:“好心当做驴肝肺,元师姐和梁师姐为什么就觉着是您做的呢?”
一碗饭不知道会经过多少人手,这不摆明着针对么?
“随她们,”白扬歌道,“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在哪?”
“臭哄哄的,”秦雨柔嫌弃道,“扔了啊。”
白扬歌道:“捡回来洗一洗,最好不要扔。”
她换下来的那一身不脏,其他人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秦雨柔用看疯子的目光看她,刚想出口讽刺一句,突然想到白扬歌和楚王那一段听不懂的对话,悻悻地照做了。
谁知道她又有了什么想法。
白扬歌没想好,便不想多说。
锦瑟——无题,自然跟那首诗没什么关系,白扬歌自到了这脑子里并不是《无题》而是《爱莲说》。
楚王三番五次提醒她不能沾上污秽,那些尸水也好,柳青青吐出来的血也好,唯一的特点就是不干净——和死亡。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让她们保持自身的干净,而褪下来的脏衣裳即使扔了,也还是她们的。
所以白扬歌才说洗一洗。
三个人只好捏着鼻子重新将那些“抹布”捡了回来,用院子里一口井的井水给洗干净,放在窗沿上。
那边元予礼等人很久没有回来,倒是一小撮人过来将柳青青的尸身带走,可惜她如此小的年纪,就成了梁乐的替死gui。
下午,有人告诉她们紧关房门,第二天早上再出来。
这种诡秘的气氛无疑引起了众女的恐慌,奇妙的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之下,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为什么来到这。
若不是白扬歌频频提到“锦瑟”二字,秦雨柔她们早就夺门而出了。
顺便一提,那个裙子坏了的外邦女子,由于精神上遭受了太大的打击,已经有人将她送回京了。
秦雨柔垂头丧气,道:“早知道是这种形式,我才不会来呢。”
谁说不是。
三十八三十九跟着点头。
“晚了,”白扬歌无情的戳破现实,“不就是不能出去么,这么丧做什么。”
她倒是觉得,不让她们出去是为了她们好。
白扬歌不擅长安抚人,只能让她们自我忧愁,她自己坐在床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