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二人迅速对视一眼,都想起来沈云颜那个奇怪的副将,记得她就姓白。
楚楼不善攀谈,便由白扬歌问道:“这话怎么说?我二人多年前来此,可无人告知。”
“嗐,这家排面大地方好,自白府灭门之后这家店便充了公,您想想,这么大的一间房若是外租出去,要赚多少钱?”
“您当年来时,恐怕还是同身旁这位爷来的吧?二位郎才女貌,想必当时有人是觉得您二人是来购新房的,自然不肯说实话喽。”
那你为何会对我如此殷勤?白扬歌心中暗讽,面上仍带着柔和笑意,道:“多谢告知。我有一友,也是此城之人,姓白,故有此一问。”她本想直接将白春兰的名字说出来,但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不可大意。
从一开始那富态的大娘说话二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虽然故意说着市井话,但总显得很刻意,腔调端的很正,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摸着左耳,且下盘很稳。
燕国除了皇子们能够接受正儿八经的楚国官话教育,平民们没有资格。楚国官话是中原公认的好听好懂,且说多了,还容易生出来清高味儿。
燕国习俗,成年男人未娶妻之前左耳都要带着一颗颇重的耳坠,她方才一直在摸揣着耳朵,应该是一时半会不习惯。
长期的马背生涯,使他们的下盘很稳。
这不是个女人,该是个燕国军。
“呦!”疑似燕国军的“女人”惊呼一声,生怕白扬歌听不到,道,“咱们这姓白的人可不多,您说的,该不会就是白家的大小姐吧?”
您自己都说了她是白家大小姐……咳。
白扬歌脸上差点挂不住,疑惑道:“何以见得?”
不得不说,这燕国人的演技真的非常一般。
“您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出头的模样,失踪了的白小姐同您差不多嘛。”
白扬歌瞅了楚楼一眼,又道:“那白家为什么会被灭族?”
“呦,这话可就长了。”
这燕国军说永城本就是燕国遗民长住的地方,大多都是战争后流落到这的,那白家,也是如此。
白家比别人强的地方,也在于他们家腰缠万贯,有的是钱,传闻他们是皇族的旁支,但也没人愿意信。
白家在此安置几年后渐渐有了名气,成了永城有名的大人物,可也正是树大招风,没过多久,白家就被流窜的悍匪屠了满门,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后来不知所踪。
他还说,悍匪后来被捉住了,处了极刑,而抓悍匪的人,是湘王。
湘王同楚王一样不见老,是满朝尽知的事情。
这故事编的很离谱也很俗套,白扬歌心道燕国人果然不适合撒谎,编个故事,都能如此的令人无语。
她满脸惋惜,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小贩笑了笑,不语,白扬歌状似不经意的看到他摊上的饰品,道:“这是什么?”她走了过去,挑起一个绣囊在手中把玩着,低声道:“阁下埋伏此处多久了?”
“托姑娘挂念,”“姑娘”嘴里吐出了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已有多月了。”
楚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在白扬歌身旁,单手搂着她的肩,一副保护的姿态,道:“殿下倒是心细的很。”
这“殿下”不必说,自然是容北。
“王爷同皇子很像,不是么?”男人道,“对了,皇子有一句话叫小的传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