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师爷挥了挥手，让多余的人都下去了，整个官牙办事处只留下叶青青、折柳、赵飞凤和师爷四人。

“咳咳咳……大人，其实我并非是赵铭渊的亲生女儿，多年前，我的亲生父亲才是这凤城的城主，当时的赵铭渊也不叫赵铭渊，而且只是我父亲的一个门客，在一次城战中，我的父亲战死，将凤城和我一并托付给了最受他信任的赵铭渊，战事结束后，他改名为赵铭渊，抹去了他当门客的一切信息，充作是从外地刚到任的新城主，将城主府内所有的人都大换血了一遍，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我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等等。”叶青青惊诧的打断了赵飞凤的话，“你的意思是，赵明渊并不是凤城的城主，只是受你父亲之托，暂时看守城主府？”

“嗯。”赵飞凤点了点头，“咳咳咳……大人……大人是有什么疑问吗？”

叶青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赵飞凤道：“你要不要喝点苏子降气汤？”

“不用，或许真的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觉得这会倒是好了许多。”赵飞凤柔和的摇了摇头，看着叶青青的目光中染上了疑惑之色，“大人是想到什么疑问了吗？”

叶青青秀眉深锁，沉吟了一会之后，才道：“你接着说吧，等我想明白其中的原委之后再说。”

赵飞凤点了点头：“赵铭渊当上城主之后，倒是对城内事事都很尽心，我也将其当做父亲一般敬着爱着，他大约是觉得我年纪小，对我从不设防，十六岁那年，他对我说他一定要得到李家的产业，我问他，他都已经是凤城最尊贵的城主了，为什么还要觊觎普通百姓家的产业，他只是说等他得到李家的产业之后，我就能明白为什么了。他那么威武，那么高大，却因为几家店铺而郁郁寡欢，所以我决定帮他，我打听到李家的独生子李官生，日日混迹于秦楼楚馆，行迹放荡不堪，所以就扮作青楼女子，想要吸引李官生的注意，目的是让李官生败光财产，让他们家变卖产业，然后，由我买下那些产业，再送给赵铭渊，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咳咳咳……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是，你们两个竟然日久生情，互生情愫，你不忍再继续骗他，想要将真相告知于他，却比他晚了一步，他率先将迎娶你为妻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却没想到他父母正好毒发，便被世人认为是李官生因为要迎娶青楼女子而将父母气死了，再加上赵铭渊的言语鼓动，让李官生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上门找你，你却将最虚弱的他拒之门外，声称爱上了有权有势的别人，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对吗？”

“是。”赵飞凤惨白着脸色，紧接着又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被下毒了，我以为真的是我那青楼女子身份的错，我害怕跟他在一起之后，他会恨我，咳咳咳……”

因为情绪激动，赵飞凤差点将肺都咳了出来。

“夫人！”办事师爷连忙扶着赵飞凤，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缓和了她的气息。

叶青青闭了闭眼睛，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

“大人，他……他还好吗？”赵飞凤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好或者是不好，端看你是从哪一方面去看。”叶青青神情有些冷漠，但是在看到赵飞凤苍白的脸色时，眼中却又闪过一抹不忍：“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所看到的他很好，他没有像你一般郁郁寡欢，他找到了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开着一家小酒楼，看尽人生百态，过着恣意妄为的生活。”

“好…好…好。”赵飞凤微微一笑，“只要他过得好，我也便无憾了。”

“你真认为他这样便是好吗？”叶青青轻声呢喃，似是在询问别人，又似乎在询问自己。

汝非鱼，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