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衣服给我穿上。”
“可是三公子,还没换药!”齐方有些莫名。
这衣服才刚脱!
脱掉了什么也没做就穿上?
几个意思?
“本公子如此,孔大夫可是会害羞的......”
又是调笑,青枝岂能不知?
“孔大夫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且他还是个大夫,什么没见过......”齐方更加莫名。
作为大夫,身体的什么部位会没见过?用得着害羞?
“拿来!”
虽然声音不大,听着低沉,却是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齐方只好将衣服给了他三公子,见三公子穿上了左边,又将胸膛处遮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右臂及右肩处。
他看了看孔大夫,见她此时还在背对着自家三公子在药箱里找着什么,便道:“孔大夫,我家三公子穿好衣服了……”
这听起来有些怪,刚才孔大夫说的是让他帮三公子脱衣服,他最终对她的那句话回的却是,我家三公子穿好衣服了……
青枝这才转过脸,走上前来。
齐方发现,这孔大夫走过来的时候,面上似乎确实有些害羞的样子。
一个男大夫,这也会害羞?
还是当着男病人?
再看一眼自己三公子,脸上居然也有一些些莫名的红色?
自己真没看错?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当真是自己那个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从来都气定神闲安之若泰潇洒自如的三公子?
就是以前和女子在一起,他也没改过什么颜色。
此时面对一个男子,还是个大夫,他面上居然......改了颜色?
一定是房间里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将颜色通过光线透到自家三公子脸上的!
环顾了一下房间,他想找找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可以证实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环顾了半天,在房里看到的唯一的红色的东西,是房里的那只桌子上的孔大夫带来的药箱里房着的那几个用来绑药包的红绳。
也许,是这红绳将自家三公子的脸映得有些微红?
齐方转过脸,看着孔大夫帮自家三公子换药。
只见孔大夫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将三公子肩头上原来的纱布取下,沉默着轻轻撕下他肩头上的药包,沉默着回到桌前拿起新的药包,将外面的包布用药箱里的剪刀剪了,将药膏用纱布包着拿了过来,给他贴上新的药膏,又沉默着给他肩上用新的纱布缠绕着。
再看自己三公子,眼睛呆呆盯着床的床帘,但那眼神,却有些飘忽。
仿佛他看着床帘却又没看着床帘。
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但他也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越是不说话,便越是让人感觉古怪。
他的印象里,大夫多是在病人床前言语温和,嘘寒问暖,左一句叮嘱右一句叮嘱的。
但眼前的这个大夫,话也太少了点!
都少到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寻思着,莫非孔大夫是因为此行是被强迫来的,所以才不愿和自己三公子说话?
但就算他真对自己三公子不满,他脸红什么啊?
难道是气的脸红?
齐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