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他们在更早的时候便认识了,只是郑劲是个痴情人,她并无机会。所以才做出了这等谬事。”陆世康推测道。
“既然那郑劲已经去世,大隶应该暂时没有风险了?”郑劲因曾经历辉煌而被打入尘埃有执念意图谋逆,郑杭肃又何来的如此执念?就算有,她认为他也不如他父亲的影响力,一个年轻人谋逆,多成不了大气候。
“非也,风险更大了。”
“陆公子何出此言?”
“那郑杭肃不把他父亲和继母的尸身埋了,反而带了往东走,必是去找陈洲周鹏,并且必会将纵火说成是皇家所为,毕竟太子萧才到郑宅没几日,郑宅便遭人纵火……”
“周鹏是谁?”青枝猜测周鹏必也是大人物,但,她拥有的原身青枝的记忆极其有限,便不得不问。
好在,有失忆做幌子。
陆世康回道:“周鹏是和郑劲曾经亲如兄弟的平康王。当时皇上没有动周鹏,乃是实在没有名目。再加上若是一下将两个外姓王全部拿下,怕民间怨气更深。而且,平康王并没有功高盖主,也威胁不到皇上。再者,在郑劲被拿下之后,平康王也甚是低调。种种原因,让平康王保住了地位和性命。”
青枝问:“那郑杭肃去找周鹏,若是将纵火说成太子萧派人所做,周鹏必然以为皇家赶尽杀绝欺人太甚而起兵造反,如此一来,郑杭肃便不只有山贼兵,更有陈洲周鹏的兵为他所用了?”
“是的,山贼兵虽可能也有万余人,但,终归人数有限,成不了大气候。何况,郑杭肃比郑劲更加心狠手辣。这种人,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青枝想起昨日郑杭裴的话,道:“昨天他兄弟郑杭裴说,他这人平日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下皆是他仇人,现在看来,他心里确是极度扭曲……”
“凡这种心理扭曲的,必是自小便被人冷落的。唯一关爱他的母亲早早离世,自小又在继母身边成长,继母必然对他百般冷落苛刻。所以,因为可怜而生出了可恨......”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说到这里,青枝转头看了看外面,见不知何时竟下起雨来。
院里因风吹雨打而落了一地的残叶。
一眼看去一片萧瑟。
只因刚才心思都在话题上,所以便没留意到雨是何时开始下的。
她看着院里满地的残叶,站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下雨了,我便陪同孔大夫回去吧……”他也起身道。
“不......必了。你的伞借我一把就可。”
“本公子的人可借你一用,至于伞,概不外借,只能由本公子本人持着。”
“陆公子何必如此小气?”
“本公子只是不想孔大夫有持伞之累。孔大夫的力气,都是要留着给病人治病的......”
明明想和自己雨中漫步,偏以这种调笑的方式说出。
这正是他的作风。
但,雨中漫步之事,于她而言是万万不可能的,想到三姐和她同时出门,如今不知正在哪个酒楼上坐着,万一再看到他和陆世康在同一张伞下行走,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拒绝道:“既然陆公子不借伞,本大夫就冒雨回去了!”
说着便径直冒着雨走了出去。
由于走的心急,药箱也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