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猜错。
在大隶,以及在任何朝代,未婚的女子们聚在一起,最喜欢说的是某个公子有多英俊。
这琪儿大概是眼下无人可诉,毕竟她那些姐妹肯定都已经离开了,所以便向唯一可诉说的何婶倾诉。
不过,这些想法并没有在自己脑海里闪现太久,她便离开了房间,往伙房走去,在那儿吃早饭时,她发现几个塘报骑兵也都坐在伙房北边的一个包间里吃着饭,齐方则还在灶台前烧着火,她先走上前去,问齐方吃过了没有时,他告诉她,他已经吃过了,刚才何婶先给他盛了饭菜才去叫他们的。
青枝便先来到空着的座位上,吃起自己的饭菜。
在吃饭的时候,她无意间发现许大夫和琪儿在另一间里吃着饭菜。想来这伙房当时搭建时就考虑好了病人会在宅里吃饭,所以专门有个包间。而主人们则用另一个包间吃饭。
吃完饭以后,她先是回房在床沿上呆坐了半个多时辰,便直接往院门处走去。
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不然,一直呆在这宅里干坐着,过于烦闷了些。
来到院门外,她便往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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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来到这儿时,她便记得许家药房距离东边的田地不远,只隔了一片房屋。
往南走到路口时,就有一条往东拐的路。
往东拐了有二十丈远,便来到了一片田野边的小路上。
她沿着小路又往北走了几步远,就站在小路边上,往东边的田野看着。
田野的不远处,有一座低低的山包,山上一片枯黄。此时日头有一竿高了,但冬日的阳光虽然明媚,却不能为她带来多少温暖。刚刚在路边站了一小会儿,她便冻得鼻子通红了。
正呆呆站立时,突然听到身后突然有了喊了一声:“孔大夫!”
她转过身,便看到琪儿正在向自己跑来。
这琪儿来到她身旁后,对她道:“孔大夫,您在这儿站着干嘛?”
青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出院门时被她看到了,所以她才跟了来,于是回她道:“在你家宅里呆着有点闷。”
琪儿拉长声音道:“你才到一天就觉得闷啦?我可都已经闷了好多好多好多天了!我那些姐妹,全走啦!”
“那你为什么不走?”青枝问。
“我?我不能走啊。我要是走啦,我父亲怎么办?他年纪大了,一个人留下来可不行。”
“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兄长?”在从兵营来这儿的路上,她听塘报骑兵说过许家的情况。
“是有。不过他们都躲战乱去了。我和我父亲留了下来。我父亲说,我家药房不能没人,这镇上得有一家药房有人,不然以后老人家们没处看病去了。”琪儿手指摇着自己胸前的细长的辫子说道。
“那为什么你大兄长二兄长不留下来,而是你父亲和你留下来?”
就听琪儿道:“我大兄长和二兄长都争着留下来呢,但是,我父亲无论如何也让他们出去,因为我大兄长有三个孩子,我二兄长有两个孩子,我父亲可宝贝他那些孙子孙女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呆在离战场近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青枝道。
就在这时,这琪儿转移话题说道:“孔大夫,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问您一下,您和那位住我家东厢房的公子认识是吗,我今天早上听他家的小厮说,他和您是好兄弟?”
“是……吧。”
“是吧是什么意思?”琪儿疑惑问道。
“算是,只不过我和他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她道。
“那就是说,您和他是认识的了?”琪儿又问。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