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便在山崖边上,不一会儿,他便捡了一小堆枯枝,将它们堆到训练场以后,他便回自己房拿火石去了。
他不只拿来了火石,还拿了两个小凳子,他自己先坐了其中一个凳子,用火石生了火以后,他边向火堆里放树枝边对还在练剑的郑杭肃道:“公子,别练了,快来烤烤火。”
待郑杭肃坐在另一只矮凳子上以后,游德观察了一眼他公子,就见火焰的照射之下,郑杭肃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火焰。
由于过份专注,他有理由怀疑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火焰上,而在别处。
他不由猜想着,今日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不然,公子怎么会突然出来练剑?
不过他明白,从公子这儿,是问不出什么的。
公子向来沉默寡言,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心迹。
为了让他分分神,他提及了另一件事情,“公子,小公子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他们几个出去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小公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继续找。”就听他公子回道。
“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到兵营里来,就没什么事了。”游德道。
见他公子没回音,他便也不作声了。
他到现在还不太了解公子对小公子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距离训练场四十丈远的郑杭肃的房间里,周静起床裹了外衣,打开了窗户。
雪和风一起便从窗口飘进了屋里,扬起她的映着雪色的秀发。
她从窗口那儿往训练场上看去,看到有两个人在火堆前坐着。
她猜出他们是谁了。
一个必然是郑杭肃,另一个她猜测大概是游德,或是郑杭肃别的护卫。
她面孔痴然看着那儿。
火焰在雪地里明灭着,两个身影在大雪纷飞之中静静端坐着。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
这儿距离那儿并不太远,她距离他无非就是四十丈远的距离。
和他之间心里的距离,却仿佛需要她走上一生一世。
也许,就算走上一生一世,她也无法真正地抵达他。
她又关上了窗户,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下来。
躺在黑暗里,一种孤独的感觉瞬间袭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