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睡的屋子是西边侧屋的中间那间,陆世康和孔大夫睡的是西边侧屋的靠北那间。
老婆婆见陆世康抱着个人,把他带到的是一个有两张床的房间,又因为他抱着人不方便自己铺被子,于是在将他带到房间里后,没有离开,好心地给他铺被子。
房间里的两张床是并排放着的,都是床头朝西,床尾朝东,两张床中间有一个宽约五尺的过道。
房间里有个柜子,立在东墙那儿靠近门口处。柜子距离床尾也就是几步的距离。
老婆婆在将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说道:“小伙子,你抱的这个小伙子为什么睡那么沉?”
陆世康回答道:“她喝了点酒。”
老婆婆道:“酒是最伤身的,你们这些小伙子还是得少喝点酒。”
陆世康道:“老人家言之有理。”接着话题一转,“老人家,晚辈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老婆婆问:“什么事情?”
陆世康道:“明日或今晚或许有人会来您这院子里找人,请您和您的夫君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们在您家这儿住宿。”
老婆婆暂时停下了手上铺被子的动作,回转身面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你们莫不是遇上什么坏人了?”
她目前能确信这三个人是好人,从那个已经单身一人去睡觉的小伙子翻墙头进来又翻墙头出去挨冻的那件事她就能确信这一点。而好人肯定是和好人交往的,那么这两个小伙子肯定也是好人。既然这三个人都是好人,那么那些要找他们的,就肯定是坏人了。
在她眼里,坏人是和好人是绝对相对立的。
陆世康道:“他们是土匪,而我们刚刚从他们那里脱险。”
老婆婆惊呼道:“什么?你们遇上土匪了?”
陆世康道:“是的。所以,能不能请老人家您在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还有,为了避免他们看到我们的马猜出我们正在您家里,晚辈还想劳烦你们顺便把我们的马藏在你们的诸如放牛或是放羊的房间之类的地方。”
老婆婆道:“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等会就把你们的马牵到我家的牛棚里去,并且把牛棚的门给关好了。若有人来啊,我肯定不会说半个字的,不过,明日若他们来时,你们听了他们的声音得赶紧先藏好。”说到这儿她环顾了一眼这个房间,“就藏在柜子里吧。”
陆世康道:“好。晚辈先在这儿感谢老人家帮忙了。”
此时老婆婆已经铺好了一床被子,对陆世康道:“这是应该的,我这人啊,最恨的就是那些坏人了。快,你先把抱着的这个人放在床上。”
陆世康于是往床边走去,将青枝放在床上以后,他对老婆婆道:“老人家,另外一张床晚辈自己铺便可。”
老婆婆道:“看你平时应该不怎么做事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老婆婆手脚利落地铺好这另外一张床,方才离开。离开后,她就告诉了她老伴刚才陆世康给她说的事,让她老伴儿先把马牵到牛棚里去了。
回来后,她就喝老伴儿商量着明日该怎么面对土匪的问话。说了快一刻钟,两人方才睡去。
接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老婆婆和老头儿两人就听到了院门处的敲门声,敲门声听起来很是急切。敲门的人将门拍的“咚咚”地响个不停。
两位老人家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猜测来敲门的肯定就是那些土匪了。
说实话,虽然已经商量好了今日该怎么做怎么说,在敲门声真正响起的这个时刻,他们还是产生了恐惧心理,毕竟,他们可是马上要和土匪打交道了。
他们这辈子还没和土匪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