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羡还是按晚了一步。
电梯门无情的合上。
那张熟悉的脸彻底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安海不明所以,在旁困惑不解的问:“夫人,怎么了?”
林羡如实相告:“我看到了一个人,长得很像厉北岑,可他好像受伤了,鼻青脸肿的,手腕上还绑着绷带,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下手那么狠。”
安海抿了抿唇,刚想说他什么也没看到,或许是林羡认错了人,便听到林羡说:“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厉北岑。”
“喂?”
听筒传来厉北岑的声音,林羡连忙问:“厉大哥,你受伤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刚刚好像在医院看到你了。”
“你应该看错了吧,我没受伤,这会儿甚至不在国内,起码要一星期以后,再能回国呢。”
“你真的不在国外吗?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分明很像你啊!”
“我真在国外,不信的话,一会儿我发个定位给你,至于你说看的长得像我的人,应该是新晋国民老公后,带来的蝴蝶效应,我前些日子,听海棠讲,我现在和你家傅盛一样,都是一些医院里的整容模板。”
“哦。”厉北岑都把话讲的这个份上了,林羡也不好刨根问底。
“那你在国外注意安全,等你回国以后,我们再聊。”
“好。”
电话挂断以后,林羡眉头紧蹙着,对厉北岑的话表示怀疑:“真的不在国内吗?那个人也太像他了吧?”
同一时刻。
叮一声响,电梯门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厉北岑,从电梯里出来,行走在孟婷病房所在的上面一层的走廊里。
他的美女特助凯瑟,腾一下摘掉了鸭舌帽和口罩:“厉总,您说林小姐,会相信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厉北岑继续昂首挺胸的朝前走着:“不信也得信,我们阿羡是个聪明人,她如果猜到我不是很想让她知道我受伤的事,就不会一个劲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凯瑟想到厉北岑伤势严重,又开口说:“可厉总最近受伤的频率,明显比之前高了许多,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且这次直接伤到了脸,再这么下去,林小姐她迟早会知道你在长期被苏夫人体罚的事的呀。”
厉北岑脚步顿了顿:“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阿羡知道,那丫头,讲义气,重朋友,如果知道苏夫人对我怀恨于心,常年折磨于我,她定会上门找苏夫人讨要说法的。”
凯瑟忍无可忍的红了眼:“那就由着她去找苏夫人呗,都这么多年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那老阿姨都会像个疯婆子似的,恨不得折磨死你,甭说林小姐知道了会心疼,就连我都很想去找那疯婆子理论一番。”
厉北岑面色平静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
凯瑟一时语塞。
厉北岑突然就笑了:“然后就是,老太太被你们讨伐以后,非但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还会越发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凯瑟看着厉北岑用明媚阳光的笑容,说出最酸楚的话,她心疼的心脏都揪成了一团,想抱一抱他,又不敢。
只好声音沙哑着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厉北岑却是看的很开。
他走进病房时,低声道:“死了这条心吧,这件事不会有尽头的,除非我死在苏夫人前面。”
凯瑟心疼的全身僵住,她虽然知道,厉北岑由着苏夫人这般折磨他,是因为他的心上人,是苏夫人和珠宝大亨死去的那个私生子易坤。
可易坤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纵使厉北岑再爱易坤,也该走出来了不是吗?可厉北岑,非但不肯走出来,还由着苏夫人折磨他,甚至还做好了被苏夫人折磨致死的心理准备。
面对死去的坤,凯瑟心底到底是有几分羡慕嫉妒恨的,她以保镖和特助的身份,跟随了厉北岑那么多年,这其中,除了忠诚,也有爱情。
可她却永远都无法取代,死去的坤,在厉北岑心中的位置,爱上基佬的女人,十有九伤,这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一楼,林羡只在电梯门前踌躇了半晌,便和厉北岑料想的那般,带着安海走出了住院部大楼。
上车后,安海一边系安全带,边问道:“夫人,我们接下来是回公司,还是直接去见林谨少爷?”
“去见林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