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说没走远,林羡就放心了,随即又打量了两眼林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出来就看到林谨对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肯定有事。
林羡想多半和柳含烟有关,这女人野心大的很,听张叔讲,柳含烟这些年没少找机会想私下里接触林谨。
今天,林谨都带来跟前来了,柳含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和林谨拉近关系的机会。
“她说我们方向或许搞错了。”
“嗯?”
方向错了?什么方向搞错了?
林羡微微挑眉,林谨便懂她听迷惑了:“阿妈的死,柳含烟说找人谋杀我们阿妈的人,或许不是钟文华,她怀疑钟柔艳。”
“钟柔艳?”
其实这个人也在她的怀疑人名单之中,不过,种种证据指向的最多能怀疑到钟文华头上,而且,她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杀人动机是什么。
“柳含烟她前夫曾对她说过,钟文华和钟柔艳有一腿,假设,我们阿妈知道了他们私通的事,凭阿姐对他们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利和财产,找人灭口?”
林羡瞬间茅塞顿开,钟文华她不敢保证,但是,钟柔艳,肯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个女人,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是从社会最底层来的。
由贫入富易,由富入贫难,钟柔艳过惯了豪门阔太的生活,断然不会允许自己,再被打回底层人士的原形。
还有钟文华。
他这些年发家致富的好些项目,都是靠着钟柔艳的关系,找傅氏集团拿的。
傅远信虽然已经云游四海半出家多年,可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染,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连着钟文华一并收拾。
否则,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可是,证据呢?
谁能证明钟柔艳和钟文华有一腿呢?
这种事,除非抓到现场,或者有人拍到了动态视频和照片,否则,很容易被他们当做造谣和诬陷来反咬一口的。
看来,她还得抽时间找柳含烟促膝长谈一番。
“阿谨,除了这些,她还有对你说一些别的事吗?”
“没有。”
“没有么?”林羡表示,这可不像柳含烟的行事风格。
“有。”
林谨不喜欢对林羡撒谎。
他垂下眼睑,不让林羡看到他眼睛里那些痛苦的拉扯,“她想加我微信。”
“然后呢?”
“我没答应。”
“为什么?”林羡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你就没有渴望过亲生母亲的爱吗?”
“……”
林谨无语的抿着唇沉默半晌,然后抬头问林羡,“我能说实话么?”
“必须实话。”
林羡既然问了,就不是为了听假话。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阿妈生的,根本不知道柳含烟这个人的存在,对她自然也没有任何期待,近来当我得知她当年生了我,又弃养了我的事后,心里面只有鄙夷和蔑视,觉得她这种人,不配为人,我一点也不想和她亲近,冷血的就像一条蛇。”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怕,她毕竟是十月怀胎生我的人,我却对她没有一丝情感,这样的我,阿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人们时常说,血浓于水,母子连心,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林谨对柳含烟却没有这些情愫,他的身上,好似没有人情味。
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林羡的时候,却有那种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同出一脉的亲切感,就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别瞎说,你不是怪物,你只是自幼没有长在她身边,认知里没有把她当做亲人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
林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行了,别多想了,虽然阿姐也不希望你和她有太多的接触,毕竟她是个心术不正的人,我有责任和义务防着她,可是,她已经是生你的人,倘若哪天,你渴望她这个母亲了,想要得到她的爱,阿姐也不会阻止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阿姐最好了。”林谨环住她的腰,抱住了林羡,面颊贴着林羡的头发蹭了蹭,“阿姐,带小谨回家吧。”